94.二合一[第4页/共5页]
刘备举起舆图眼冒精光,含笑称叹,将那人“大才槃槃,才契六合”的夸奖了一番,更赏下很多金珠宝贝。那人有些对劲,隔了面具亦能觉出他的忧色。
高顺浑没想到本身死守多年的奥妙,竟被他拿到嘴边来讲,神采顿时白了又红,狠咽了几下唾沫,忽觉找到了难兄难弟,便学他直言不讳起来:“正、恰是如此。任谁见了貂蝉女人,都得这般吧。我对她倾慕已久,朝思暮念,已在她身边守了七年……”
“她……要去寺庙……”高顺震惊了,还待再问,祁寒已经挥了挥手,不耐烦地回身就走。
她右手抚膺,胸怀中有一封染满鲜血的信。里头写着高顺这些年的痴执,她在车辇中正看到一半,殛毙便开端了。高顺抻臂为她挡下第一支箭,鲜血从他臂膀飚射迸出,将祁寒的信染得绯红……
张飞铜铃般的眼睛一瞪:“我晓得!我晓得!哥哥你早已安排好了如何引赵子龙入彀。可那祁寒呢?他与赵子龙情胜手足,若执意不肯归附,还要禁止赵子龙来投,又当如何?”
行到远处却转头望了一眼,只见那名高大的将军仍站在原地,仿佛与石桥融为了一体,或许是乍闻“凶信”,被震惊到了吧。七年,他保护了七年,心心念念的人,一夕便要分开了,可想而知会是甚么样的表情。
另一人倒是灰布深衣,中等身材,足踏皂靴,头戴缥色巾帻,像是个儒士,却又有几分武将的凛厉。他身上最为诡异之处,是脸上罩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红色面具。只余鼻孔和眼睛露在外头,遮住了本来样貌。
张飞这才点头,神采有些悍狠,道:“恰是。哥哥你当硬起心肠来,早作筹算。”
那张面具似皮非皮,似革非革,倒像一张酵过的面皮郛子,将面貌掩去。
祁寒上前给了他肩膀一拳:“传闻你每天都来这里,貂蝉女人她晓得吗?”见他一脸局促不安,仿佛还真有猫腻啊。
高顺乌黑的脸膛红得更加短长,摇点头,复又点头:“她……或许晓得罢。”婢女们或许会奉告她。
***
祁寒虽不赏识他闷骚的本性,但仍然为如许沉重而固执的豪情动容。
缘分满是天必定,但是事在报酬。人事已尽,各凭天命。
他连信的内容都想好了。也不必说话煽情,只要将高顺方才那番话原本来本写出来,交予貂蝉便是。
一个受伤颇重,浑身箭孔,昏倒不醒,另一个云鬓委坠,花容失容,竟是个倾国美女。
右方之人长须枣面,方颌蚕眉,狭长的凤眸背光仍半眯半阖,魁伟的身姿,拢在萧洒深沉的绿锦袍中,恰是关羽。
他皱眉问道:“你就没想过劫了她私奔?”
祁寒双手一举,摆出投降的行动,禁止他:“够了!高将军,我晓得她对你意味着甚么了……不消再赘述下去。”
关羽听至此,忍不住冷哼一声,侧过脸去,似是不屑他这类恶毒行动。
高顺没理他,眨了眨眼像是想到甚么,眸子亮了亮,“方才听到她鼓筝唱曲了,我可真是耳福不浅!近两年来她但是头一次弄筝,提及来还是祁公子的功绩……”
不过一句嘲弄,他却如此苦情,义正言辞地驳斥,不免令人怜悯。祁寒拍拍他肩膀道:“唉,我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