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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领着世人敬了祁寒一杯,笑道:“祁寒唱的些甚么?与我讲说。”
莫非竟是貂蝉?!
酒意本已三分,他俄然执箸而歌。仿佛纵酒啸傲的一名狂生,仿佛不拘有为的一名雅贤——仿佛一个真的属于这期间的文士名流。狷狂自任,不苟于俗。
吕布点头:“此言差矣!若不见倾城之色,二位定觉得本侯身边只这些俗气脂粉,陋颜村妇。事关脸面,不怕费事。”说完不等祁寒答复,唤过侍儿叮咛几句,那侍儿自去了。
歌辞浅白,无人不懂。一时候,祁寒便成了众所睽睽的目标。
他突然想起史乘上曹丕晒妾的故事,不由暗自结舌。
看来这汉末三国,还真有炫妻之事,酒过半酣于宴席上请出美妾,给酒鬼们一看。不过这类人多数也跟吕布一个心机,大略为了显摆妻妾仙颜。当一众酒鬼满脸歆羡垂涎又无可何如之际,便是男人的虚荣心最大满足的时候。
祁寒悄悄称奇:“这女子的确聪敏!”
祁寒想通这一节,便觉有些无趣。他偷偷打个呵欠,眼角涌下水汽。身边暗香一去,竟似莫名轻松了很多。而念兹在兹的一缕心丝牵动,他毕竟忍不住抬眸瞭了一眼赵云。却见对刚正垂首酌茗,不知想些甚么。脸上那股阴冷慑人的寒气,早已消逝无迹。
吕布眼里神采抖擞,心中却感受如同醍醐灌顶。
忽听侍儿脆生唤起:“任夫人、曹夫人到——”
“玉凰神君化凡胎,琅環仙芰寄身来。谁道人间悬弧汉,岂无殊绝倾国颜?”
孤寂,飘零。
孰料吕布倒是满脸笑容,非常欢乐。
这类自作主张,察言观色,洞察局势的机灵,让祁寒一下子遐想到她在郿坞那种凶恶之地,展转两个可骇的男人之间,那种随机应变的灵动。
回廊转折,环佩声动,足履携风,容颜绝色。
若在当代的酒菜上,他俄然歌颂,定会被人当作疯子节制起来。祁寒自嘲地想道。
他也眺目望去,但视野被高大的吕布所阻,却望不到他左边妇人。祁寒挠了挠头,只得按下心中猎奇。
但她却是以丧失了本身。遑论这平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。
或者说,她的情商很高,非常有眼力,知分寸。吕布不过朝曹氏叮咛一句,她已经推断出下文,不给吕布华侈口舌的机遇,自行上前给赵云斟酒。
只要历颠末郿坞沧桑、风云变幻的貂蝉,才会具有那么清冷高慢的眼神。
这厢曹氏坐在祁寒一侧,媚眼婆娑,一瞬不眨地望着面前青年,早已看得呆了——
他姿容出众,谛视者本就很多。经曹氏这一歌,几近统统人都看向了他。
貂蝉走到吕布右边,将前面的曹夫人露了出来。
一曲结束,余音仍在。
这里固然伤害,却也埋没着一展雄才的机遇,浑厚天然的兴趣,比方这一刻。他能够喝酒吃肉,能够逞怀放言。祁寒如此想着,唇边便起了一抹含笑,眸光焕彩,神采因欢愉而微微泛红。
……
只要任氏貂蝉,才堪这般绝色。
见貂蝉仍垂着头,一语不发。只是斟酒的手微微颤抖,一串清泪忽从她颊上滚落。
吕布是甘愿看军中带来的营妓鱼列歌舞,也不肯意听文人骚人们掉书袋,咿咿呀呀,唱些听不懂的。
第六十一章、为晒妻唤得美妾,代悲怜述出心胸
他清声唱道:“姑射之山。有神曰鬼。心如渊泉。绰约处女。郿坞春深。天意民气。受禅断头,王梦何寻?仓促繁华繁嚣地,茕茕龙争虎斗门。负尽韶华,豆蔻芳华。资质何弃?质殊高洁。穷山白浦,梧停凤栖。玉蝉容华,笳笛和韵。星石璨璨,乘黄幽望。怀信侘傺,何故君子?清绝卓荦,琉璃净瓶。愿驰风往,步虚别君。愿驰风往,幻作白云!不偎不爱,圣为之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