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五十回[第1页/共3页]
朱寒想到此处,倒生了感念出身的凄然之意来,转念一想,这几年本身在烟都当中奉侍丹宫,倒教他对待本身一如兄弟普通,既然今后能够常常陪侍丹宫摆布,本身又何必没由来做这司马牛之叹……朱寒兀自胡思乱想之际,早闻内间门水晶帘幕响动之处,却见宫无后搀扶着一名貌若天仙的美人轻移莲步出离的内间,那才子行动之处竟有真真薰风袭人,步态以后印下朵朵莲花腔式的香粉印记,朱寒见了此物,便知是圣上所赐的那双步步生莲的绣鞋,赶紧伏地再拜道:“主子朱寒给皇后娘娘存候。”
却见楼至竟躬亲将他搀扶起来笑道:“好孩子,你既然是无后看重的人,今后在我跟前走动,更加不消教那繁文缛节拘束住了,还像昔日无后待我普通就好。”朱寒从小落空亲人,在烟都受尽内相们的使唤作践,现在乍闻楼至这等绝世美人的温颜软语,也顾不得御前失礼,竟冷静滚下泪来,又觉本身此举非常失态,赶紧伸脱手背胡乱展了展腮边泪痕,再拜道:“娘娘恕罪,朱寒因感念娘娘体恤怜下,一时把持不住,冲撞了娘娘洞房喜气,请皇后娘娘宽恕则个。”
目送两人走远了,大宗师方才嘲笑一声,自轮椅之上缓缓站起家子,西宫弔影见状,赶紧上前搀扶,却见他一挥手道:“无妨,倒难为他还想着我们昔日的好处,也是个可贵的了。”西宫弔影闻言一蹙眉道:“话虽如此,只是舍得了一个朱寒,却不知另有甚么辖制他的体例?”大宗师闻谈笑道:“便是留了那兔崽子在身边,这孩子还不是投奔了皇后娘娘,可见强扭的瓜不甜,何况我们有那几页残篇在手,倒抵得过十个朱寒。”西宫弔影闻言点头道:“师尊深谋远虑,非弟子能够测度圣心。”大宗师听他言下之意,伸手抚着西宫的背笑道:“好孩子,你内心抱怨我疼他,殊不知我心中倒是偏疼你呢。”西宫闻言心中一暖,含笑点了点头。
楼至因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,点头笑道:“早些时候打发了我那小孽障去六部行走学习,想是现在他正不耐烦,你带着你这小兄弟到剑布衣大师的房里去,细心叮嘱明白了,可别叫我那师弟促狭了他去,办完这件差事,就去接了质辛返来,打发他用晚膳,你就说是我说的,‘妈妈本日要伴驾侍宴,断没有工夫应酬他’,教他早些用了晚膳,在御花圃略散散就趁晨安设了吧。”宫无后闻言赶紧躬身应对了几个是字,带着朱寒再拜见礼,方才低头退了出去。
放下他师徒二人如何绸缪不提,却说宫无后自烟都救出朱寒,主仆二民气中非常雀跃,沿路之上宫无后叮嘱了朱寒一应渡化事件,又安抚他现在应名的师父剑布衣非常风趣随和,统统不必担忧拘束等语。
彼时楼至听闻此言,脸上一红低头嗔道:“现在你更加会当差,连你主子的起居注都要管起来了呢……”宫无后一面忍住笑意赔罪,一面翻开嫁妆戒指之匣托在手上教楼至灯下细看,详细讲解各色宝石戒面的含义,楼兰交奇翻看之下,却见内里一枚戒指的戒面竟似是琉璃所制,通体透明,非常晶莹夺目,灯下观之玉雪敬爱,忍不住伸手拾了在手内细看,一面笑道:“昔日倒是常见有人戴的红宝翡翠,只是此物未曾见过,倒像是琉璃的?”宫无后见状俯身在楼至手上细看时,深思了一阵方点头笑道:“是了,想必是他们拾掇嫁妆之时,将前次西洋进贡的东西一并呈上的。年后果西洋番邦敬慕本朝物质富强,遣使来京祈求互市,圣上倒是非常隔明,因顾念互市促进国本民生,便恩准了,那番邦国王感念圣上体恤属国,特地献被骗日王后所戴的婚戒一枚,传闻这戒指在西洋境内,乃是男女姻亲之好所定的鸳盟,结婚之日戴在女子手上,致死不成脱下,是为忠贞不渝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