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廿九回上[第1页/共4页]
范承佺笑道:“你说如许话,细心被人听到不爽。本日请的这几家你还不晓得?都是书香世家,也有公府侯门。任白石翰林出身,丁涛两榜进士,另有东海郡伯,也是第一等的人家了。更不消说那盐政林如海,家里祖上是复兴名臣、列侯勋贵,本身是前科探花,妻室也一样的公府蜜斯出身——他家的女孩儿,你拿都城里平凡人家比,如何能比得过?给人家听到了都要笑话。”
范承佺奇道:“颖儿也对人赞不断口?那丫头人虽小,主张却正,又为着幼时病痛经历,颇养成一段古怪性子,看人看事与别人分歧。能入她的眼,得她靠近,想来定是不俗。不过,外甥女跟着八妹在常州,与章家大奶奶、她的干姨是最靠近的。林女人又是章家大奶奶的表侄女。或者就为着这个,格外靠近些也是有的。”
强氏听如此,心上突地一动,就问:“这位小章相公,不晓得多少年纪?”
强氏点头,叹道:“说到这位林女人,端的好模样,娇俏俏玉兰花普通的丰度,叫人一见就心生欢乐,把旁人都比了下去。言谈举止之类不必说,性子好是头一条的。你只看外甥女和雯儿这姐妹俩都对她赞不断口就晓得了。这还是头一回见呢。”
范丞佺道:“那里有甚么典故。提及来我们跟常州章家文墨上或另有渊源,常日并没甚么来往。只是刚才我与章仰之的少子章回在那边堂上叙谈,看他举止风采、言辞学问,实在是几年来所见年青辈里第一号人物。且单单在文学经义上头超卓也就算了——世上总有那一等天生的才干,博观强记、过目不忘之类,他家藏书又丰,家学渊深也不希奇。但是那些地理水文、情面风景,竟然也是多少都耳闻目睹,纵不切身经历,也有比类附近、可堪推断旁通的见地——这天然是他教员黄肃黄雁西功绩,领他走的知行合一的门路。可这游学,莫说十四五岁的少年,就是2、三十岁的大人,又有几个吃得下这份苦去?当年岳父也发起教大郎随了他书院的先生往各地去,可我们到底也没舍得。现在想想,不愧是文昭公、文华公的家门,教诲历练子孙,当然有他的独到。”
范丞佺因而笑道:“你提早看了,也不为错。”
范承佺点头道:“mm故意了。雯儿终是我们做父母的累了她。现在我也就剩这一桩真正甲等的苦衷,必得替她寻一门好亲。只是经历京中这一出,我现在也不想要甚么王谢大族,就是平常人家,哪怕商贾庄户也无妨,但能守在父母近处,敦睦安然平生便心对劲足了。”
范丞佺道:“你尽管去。老姨奶奶有了春秋,凡事还是谨慎的好。父亲那边,有顾妹夫陪他吃酒说话,我在中间就不开口也无碍的。”两人各自去了。
强氏听他一番说,破涕为笑,道:“老爷既然如许有掌控,那就快寻。这后代婚事原该父亲做主,我现在是明白事理,再不会不听老爷的。”
本来当初在都城,强氏与权贵来往频繁,最爱且善于的就是筹划这些宴饮集会,也为她博了很多隽誉贤名。只是为范舒雯婚事情故,煎心摧肠,一年来再没有闲情弄这些。范丞佺如此说,强氏虽内心仍有芥蒂不肯,但想到女儿毕生,咬着牙应下,一面说:“可惜家里头哥儿们还都太小,不然,江南好女子最多,我做祖母的可有的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