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回[第1页/共3页]

又是一整夜的雪。

贾赦瞧着梓莘换上大红妆花金凤绸衣，系上了嫣红绣海棠花长裙。长发挽成堕马髻，虽只插一根金摺丝桃花簪，看着雍容华贵，气势颇足。略略思考，贾赦不由莞尔，

“外头雪似是刚停，昨儿我已命人备了肩舆，本日起你就坐轿梓去母亲处。晓得你喜好赏雪，但是也细心了身子。为夫可不喜好旁人近身服侍。”

绿柳嘲笑，却不看那哑儿一眼，对着蔓枝似是指责，

见两人油盐不进，哑儿气结。这一夜她几近没睡，昔日她轮值之时，寅时中，便要起家。现在换处所，又苦衷重重天然早早清算安妥，就等着跟着梓莘一同存候。明天她用心梳着双丫髻，并插上两朵绢花，双儿挂着泪珠白玉耳坠，脸上拿细粉均匀摸了，有涂上些许胭脂，瞧着白里透红，色彩更胜几分。就是为了见上贾赦一见。

“垂教员的，这是如何回事？”史氏指着哑儿已出言扣问，或是因为过分惊奇，不觉太高了声音。

哑儿一向在偷瞧二人，虽隔着多宝阁，另有屏风隔绝，到底把二人之事瞧的逼真。见贾赦出门，更是摆出那楚楚不幸之姿，却不想那贾赦底子不看她一眼，只在她身边带起一阵风。

听不到贾赦答复，梓莘迷含混糊的微睁着眼睛坐起家，瞧着自鸣钟显现不过只是卯初，无法的叹了口气。刚想掉头对着身边男人抱怨几句，人已经被贾赦揽入怀中，覆于身下。

蔓枝与绿柳对视一眼，笑意盈盈，抬高了声音道：

“冬雪姐姐，既然奶奶已经起家，我还是去跟前服侍吧！”

“哑儿给夫人，二奶奶存候。”哑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史氏面前，面露哀色。

“可不是。”绿柳笑呵呵的接口，“我们姐妹打小就不恋慕这等福分。姐姐自个儿受着就得了。不必拖着我们下水。”

哑儿无法，只得跟在梓莘身后。待沿着回廊走到院中，见那软轿公然已经备好，那等在院中的扶桑已经打起轿帘。哑儿瞧着只要一顶肩舆，又想开口却听李妈妈笑道，

“哑儿女人，是两个小丫头不懂事，你别跟她们计算。奶奶已经起家了，你在且坐坐，喝点茶，用点点心。”

“哎，也请两位mm谅解。我初来乍到，不懂这院中端方，只想恪守本分。万一夫人问起，我也好答了不是。两位mm快莫难堪我了，今后我们好好处着。指不定就是一辈子了呢。”

寒冬的日头本就浅。卯正天气还未有一丝亮色，梓莘伸直在贾赦怀中，听到外头动静微微睁眼。屋子里角落熏着银丝炭，并未感觉有涓滴凉意，只是本日不知为何梓莘更加爱腻着贾赦。固然梓莘修炼已有小成，不畏酷寒，到底不比有个火炉在身边来的舒畅。

想着，贾赦面露寒意，也不管外头闹的如何，横抱起梓莘往净房去了。

“小丫头皮痒了是不是！自打太子妃娘娘把我们几个给了大奶奶，那李妈妈是如何教诲我们的？”

“甚么时候了？”

梓莘略带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些许魅惑。床头那半旧的羊皮纱灯微小的亮着，烛光影影绰绰洒在梓莘身上。她今着一袭嫣红色中衣，现在那衣衿微微敞开，暴露诱人的脖颈另有那动听的锁骨。

见贾赦出门，冬雪，春雨二人走入房内，扶着梓莘也走了出来。梓莘一眼便见到了扰她清梦之人。这哑儿梳着双丫髻，发上缀着浅粉色绢花，身穿与绢花同色棉衣，系着鸭黄色百褶襦裙，瞧着倒有一副弱柳扶风之态。当下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