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暗访[第1页/共8页]
朱时泱一时有些惊奇,没想到陆文远会如此发问,便站住了脚在一旁谛听。唱词人昂首只见一名少年立在面前,脸孔儒雅清秀,比一旁盛气凌人的天子要暖和很多,不知怎地便生出了几分靠近之意,心神也跟着松了一松,低头诚恳道:“回大人的话,是不敢说。”
朱时泱嘲笑一声,心说知府大人的话你们不敢违逆,朕的话你们就敢违逆了了吗?刚想开口怒斥,却想到本身身为天子,仿佛不该如此偏袒一方,便转而怒斥锦衣卫批示使贺凡道:“你也是,他们爱站就让他们站着去。好歹也是在大内当差的,何必跟这班乡野小民普通见地。叨扰了朕的清净,你可知错?”
门外人并没有答话,许是正忙着辩论没有听到,朱时泱何曾受过如此轻视,当下翻身起来,只着一身亵衣便寻到了门外,大声喝道:“吵甚么吵?还让不让朕睡觉了?”
那唱词人常日里做着这般行当,早已练就了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的本领,以随时存眷听客的反应,现在早已发觉了台下的非常,细心一看,最远处那俯在桌上的白衣男人不恰是昨日见过的当今圣上吗,中间那两个发楞的年青人,却不是康平王爷与当朝首辅是谁。唱词人饶是见过很多场面也不由有些怯怯,口中的唱词都跟着跑了调儿。
此时中间配房的朱时济和陆文远也已听到声响,双双排闼出来。朱时济见此景象忙着劝皇兄消气,陆文远则怕他只着亵衣站在外头受了风,赶紧将他拉回了房。
那唱词人正讲到“陆逊营烧七百里”一节。故事本就一波三折,跌宕起伏,又加上那艺人吹拉弹唱,忽喜忽嗔,更引得一帮茶客瞪大了眼睛,竖尖了耳朵,恐怕错过一丝半毫似的,一会儿为陆伯言的哑忍机灵拍案喝采,一会儿为刘皇叔的仓促逃窜扼腕感喟。
陆文远赶紧点头应下,那伴计承诺着,仓猝忙去了,或许是因为过分繁忙,并没有将陆文远等一行三人认出,朱时泱和朱时济在暗中舒了一口气。
那几名衙役抖抖索索的,连正眼都不敢看朱时泱,相互推搡了半日,才有一名衙役被不情不肯地挤了出来,道:“是,皇上。是知府大人派我等来此庇护皇上安然的。”
门外正站着几个锦衣卫和几个脸孔陌生的人,看破着应是知府衙门的衙役。锦衣卫练习有素,见他出来,立时齐齐跪了下去,几个衙役愣了一愣,也仓猝跟着跪下。
朱时泱迷惑地看了朱时济一眼,朱时济摇了点头,表示本身没有重视。朱时泱遂问陆文远道:“你可看清楚了吗?我等午上只走了几条街,或许是偏巧没有赶上呢?”
朱时泱听着也觉有理,看了看陆文远,陆文远也表示同意,一行人便又进入了这家茶馆。此时茶馆里的人已比午上时分少了很多,茶客们零零散散地坐在台下,听台上的唱词人正讲“司马懿兵变高平陵”一节。朱时泱等人一进门就仓猝找不显眼的角落落座,但还是被唱词人发明了,眼神一向往这厢瞟。
可那唱词人收到皇上赞成的目光,倒是吓得腿都抖了,口中的唱词也说倒霉索了,磕磕巴巴道:“乃……乃敕各持一……一把茅,以火……攻拔之,一尔势成,通率……诸军同时俱攻,破其四十馀营……”
朱时泱点头称是。
汤宗成承诺着赶紧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