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黄粱梦[第1页/共3页]
天爱奴站住脚步,回身对杨帆道:“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我们就此分离吧。”
杨帆道:“不要沉湎于畴昔,更不要把它当作一个承担。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,将看不到将来的路。你知不晓得,你笑起来时很都雅。但是除了你扮作夏侯樱的时候,我还很少看到你笑。”
“好个屁!此番入了官,即使不被打死,也得流配三千里,戍守边墙去,就这厮那么薄弱的身子骨儿,嘿嘿……”
杨帆站定身子,挥去心中模糊的一丝难过,轻声道:“一起保重!”
“你的话,我记着了!”
凌晨,朱雀大街。
天爱奴脆声说罢,扳鞍上马,缰绳挽了三挽,一磕马镫,便扬长而去,就此再不转头。
柳君璠悄悄光荣想起的早,转天一早便寻个借口分开尚书府,偷偷赶去江家退婚。
柳君璠哀嚎道:“公爷,我已经还了二十万钱呐!”
柳君璠左颊上有几道挠痕,右腮上一片淤青,衣衫皱皱巴巴,幞头也被扯掉了,披头披发,狼狈不堪。
这柳君璠一来,比江旭宁还要焦急,急吼吼地去搀了孙婆婆来,又拉来苏坊正作人证,当即与她消弭了婚约。江旭宁按完了指模,拿着那一纸“和离书”紧紧贴在胸前,还怔怔的如同做梦普通。
杨帆看着她的身影远去,只看到她的身影消逝在长街绝顶,却未看到她拐过两条长街以后,俄然一拨马,便闪进了一条巷弄。
街上一阵鼓噪,吸引了杨帆的目光,杨帆向吵嚷处看去,就见几个身着帛服的公人,锁了一个青袍公子,骂骂咧咧地走过来,一起还推推搡搡的,看那青袍人,鲜明恰是柳君璠。
柳君璠振臂高呼:“保举票!投保举票!发配之前,俺念念不忘的最后一桩心愿,满足我吧!”
一个公人挥鞭就打,痛骂道:“你他娘的连武尚书都敢骗,啊?你吃了熊心豹胆啦你,你租了武尚书家的宅院,雇了一帮奴婢下人充豪阔,足足欠了武尚书四十万钱,你小子真是活腻歪了……”
天爱奴用她那双清澈洁白的眸子久久地凝睇着杨帆,忽尔灿然一笑,如同烟花乍亮。
杨帆与天爱奴并肩行走在人群当中,天爱奴手中牵着一匹马,明天她还是是一身男装。头戴浑脱帽,身穿小翻领的窄袖袍,脚下是一双透空软锦鞋,微微暴露一截条纹小口裤,显得洁净利落。
柳君璠这一等,从ri当中午一向比及太阳西斜,站得腰酸腿麻,都快变成一块“望夫石”了,还是不见夏侯女人和她的父兄返来,心中不免犯起了核计……
这几天杨帆早出晚归,忙繁忙碌,江旭宁问了几次,杨帆都说已经有了端倪,叫她放心等着,江旭宁不好再问,只好耐着xing子候在家里,不想这一ri上午,柳君璠竟然真的登门来退亲了。
杨帆笑了,他点了点头,道:“你的话,我记着了。临行之际,我也有一言相告。”
柳君璠想起顿时就要去敦煌做那世家朱门的驸马爷,却也并不心疼。幸亏他的首要物件都藏在隐蔽处,悄悄去翻,公然房契还在,柳君璠揣了房契,仍旧墙头爬出去,便一溜烟儿地奔了牙行。
天爱奴柔声道:“今后,遇事当三思而后行,有些事情,不是刀剑就能处理的,多动脑筋,说不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,切不成像此次一样,脑筋一热,便想豁出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