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不如[第1页/共5页]
这矮僧说的是梵语大日如来,雍博文不懂,听得好胡涂,还觉得这不起眼的小个能看到本身,一惊之下便喜出望外,连声道:“你能看到我?太好了!这是甚么处所?你们都是些甚么人啊?我为甚么会在这里……”他问得努力,可那矮僧一语以后,便不再说话,只是保持着浅笑,目光直接超出他,落到那白袍僧身后。
空海伏身于地,施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,恭恭敬敬地捧着紫金钵孟发展出门。
白袍僧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我诸弟子中,以你入门最晚,常日修行也不出众,你可知我为何选你陪侍行前?便是看中你出身贫苦,生性坚毅,且有慧根,可于将来法难当中,将我密宗于中土延传下去,不致断绝。”
雍博文对佛教一窍不通,但大抵也能看得明白,这是中间这看起来年青的和尚大限将至,给几个弟子分遗产呢。好不轻易等四个黄袍僧都出了门,他就想要开口问个明白,不想那白袍僧轻笑道:“如何?”
白袍僧起家向那女子躬身一礼,却不说话。
雍大天师这叫一个冲动啊,抢上一步就筹算说话,但那白袍僧立即用目光微一表示,他便立即明白过来,这是让他稍等一会儿。说也奇特,他之前向来没见过这白袍僧,但感受却说不出的靠近,好像多年知心的好友普通,甚么意义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够体味得清清楚楚。他也就不说话了,想了想,站到白袍僧身后,接着瞧热烈。
雍博文微微一愣,刚要答腔,却听那大日如来座像后有人脆声道:“青龙阿梨,你的传法门生大家有东西拿,那我这护法行者有何好处?”一人随声从黄金座像后转出,倒是个年青女子,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穿戴素白衣裙,乌黑长发随便披垂,直垂至臀,赤着双足,乌黑足踝上各环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子,每颗珠子内浮有一个梵字,字周红光环绕,仿佛烈焰升腾舞动不休。
又等了二非常钟,雍博文却还没有从浴室里钻出来。
这下她可坐不住了,也顾不得避嫌,拐着脚跳到浴室门前,拍着门叫道:“小文,你洗完了没有?”
当初阿谁雕像被他和刘意送到了法师从业协会做鉴定,但转头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洁净,直到此时才重又想起来,便筹算明天一早去协会总部看看鉴定成果。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,弄清仇敌是何方人物,还是相称需求的。
这黄袍僧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,身材高大,足足比雍博文高出一个半脑袋,肤色乌黑,满面虬髯,高鼻环眼,边幅威猛,瞧起来不像是中原人,倒有点像印度人。他左手持着金刚禅杖,右手紧紧捏着佛珠,紧紧抿着嘴唇,仿佛尽力想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,但他那微微前倾的身躯却将严峻表情透露无疑。
其他三个黄袍僧同时宣了一声佛号,全都面无神采。
“是。”躬背僧也不否定,“空海东洋僧,师父也曾算出东洋狼子他日必对我中土倒霉,为何要传他衣钵?弟子自晓得行陋劣,不能承徒弟衣钵,但惠应惠则义操等师兄尽都得传两法,弟子愿替徒弟行走唤其返来,以继衣钵。”
雍博文刚溜到他身前,这矮僧俄然面露浅笑,双手合什,颂道:““摩诃毗卢遮那!”
房外先是起了一片乱哄哄的群情声,但很快安静下去,变成一大声佛号,小院中挤了足有二三百人,此时异口同声,震得屋梁轻颤,但论起威势来,却还是远逊于那白袍僧一人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