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[第1页/共3页]

“翅膀硬了，”燕老头吹胡子瞪眼睛，起家往门边走，“这用不着你，跟我走。”

燕大爷正给一个两腿都没了的男人换药，见到她来，朝她挥手，“去去去去去。”

顾凤点头，出了门回身把门关了，此时一阵北风吹来，她端着盆把冷水倒了，快步往北屋走去。

“你去，我换了药就来。”

她出来了也没用，莫大哥没了，她没体例赔莫娘嫂一个莫大哥。

“好了，吃剂药应当能退。”她归去的时候燕大爷正在写方剂，看到她又忤在身边不说话，没好气地说了一声。

在一旁煎着药的燕大娘瞧他没个长辈样也朝他喊，“吵死小我了，老不休，你个当长辈的还像不像样了。”

一入天谷，各处烟雾四起，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，但族里的女人还是一大早就过来守灵烧纸钱。

顾凤喂好水，给他盖紧了被子，看差未几了就往门边走，刚走到门边，就听身后的人叫了她一声凤丫头。

燕大爷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抽她。

之前活泼奸刁的丫头成了不出气的闷葫芦，却比之前更气人了。

见她不动，他更不耐烦了，“凤丫头，你是不听老子话了是不是？”

顾凤早晓得他说不过就会打人，脚下一个急滑就躲了畴昔，没眨眼就出了门去，留下燕大爷在她背后气急废弛地喊，“鬼丫头，你给老子等着。”

她去打水的时候燕大爷正在扎针，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
顾凤去了天谷，到了瞥见顾宣午拿动手绢在给两岁的堂妹顾灵玉擦鼻涕，顾灵玉嘴里还含着块糖，含着还推出半点来往她堂兄面前凑。

顾凤点点头就筹办走，走到门边就听燕大爷在背后骂，“鬼丫头，哑巴鬼。”

老迈爷年纪越大，嘴巴比之前还不饶人，气着了谁都骂，管人是不是他小辈，惹着了他比顾凤还小的小子他都是要骂的。

顾二嫂她们怕没坟的家里人去了地底下没钱花，在天坑边上连着给他们送了一个来月的纸钱了。

“让你出去没听到？聋了？”燕老头瞪起老眼，刻薄的下巴抬起，灰白的髯毛乱得很，好几缕都打告终。

一起停停逛逛，两人花了小半个时候才走进安葬顾家属人的天谷。

顾凤听了鼻子有点酸，脸上还是冷冷酷淡的，她点了头，点过甚又道，“老娘冻了羊坨子，我煮给玉姐儿，晚哥阳哥吃。”

“去吧去吧。”顾大徐家的大娘露了个比哭还丢脸的笑，她家的老头子没走，上面另有两个孙女儿，比老头子和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全都没了的大根嫂家要好。

她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那一块她大兄给她挂着的玉佩，眼睛暗沉了下来。

他坐在木矮凳上，顾凤在他身边蹲着，把小侄女抱了过来，“你二婶她们呢？”

顾山死了两千六百二十三个壮丁，留下了五百二十二户老幼妇孺，顾凤花了半月算了出来，又记了几遍，把各家在内心烙了个印。

护山大战当中顾家本家一系没有留下几个壮丁，有敌来犯，族长自是以身挡在前头，身后本家的族子族孙自是不遑多让，一场大战下来，也就没活下几个。

顾凤手脚快，很快就把药给涂好重新包了布，她出去把水倒了，又去北屋倒了点热水，拿了块洁净擦脸的布过来给还疼得闭着眼睛直出气的大伯擦了把脸。

大伯喝到糖水，疼得没力量说话的大汉抬起眼睛看了眼她，一会就又有力地垂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