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(2)[第1页/共4页]

上行幸雍，祠五畤。

元延三年辛亥，公元前一零年春，正月，丙寅，蜀郡岷山崩，壅江三日，江水竭。刘向大恶之，曰：“昔周岐山崩，三川竭，而幽王亡。岐山者，周所兴也。汉家本起于蜀、汉，今所起之地，山崩川竭，星孛又及摄提、大角，从参至辰，殆必亡矣！”

仲春，丙午，封淳于长为定陵侯。

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，议者觉得善祥。刘向因是说上：“宜兴辟雍，设庠序，陈礼乐，隆雅颂之声，盛揖让之容，以风化天下。如此而不治者，未之有也。或谓：不能具礼。礼以养报酬本，如有过差，是过而养人也。科罚之过或至死伤，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，而有司请定法，削则削，笔则笔，救时务也。至于礼乐，则曰不敢，是勇于杀人、不勇于养人也。为其俎豆、管弦之间小不备，因是绝而不为，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，惑莫甚焉！夫教养之比于刑法，刑法轻，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。教养，所恃觉得治也；刑法，以是助治也；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，非所乃至承平也。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，至于陷大辟、受刑戮者不断，由不习五常之道也。夫承千岁之衰周，继暴秦之馀敝，民渐渍恶俗，贪饕险诐，不闲义理，不示以大化而独欧以科罚，终已不改！”帝以向言下公卿议，丞相、大司空奏请立辟雍，按行长安城南营表；未作而罢。时又有言“孔子布衣，养徒三千人，明天子太学弟子少。”因而增弟子员三千人，岁馀，复仍旧。

卫尉、侍中淳于长有宠于上，大见信誉，贵倾公卿，交际诸侯、牧、守，赂遗、犒赏累巨万，淫于声色。许后姊宐为龙雒思侯夫人，寡居；长与宐私通，因取为小妻。许后时居长定宫，因宐赂遗长，欲求复为婕妤。长受许后款项、乘舆、服御物前后千馀万，诈许为白上，立觉得左皇后。宐每入长定宫，辄与宐书，戏侮许后，嫚易无不言；交黄历记，赂遗比年。时曲阳侯根辅政，久病，数乞骸骨。长以外亲居九卿位，次第当代根。侍中、骑都尉、光禄大夫王莽心害长宠，私闻其事。莽侍曲阳侯病，因言：“长见将军久病意喜，自以当代辅政，至对及冠议语署置。”具言其罪恶。根怒曰：“即如是，何不白也”？莽曰：“未知将军意，故未敢言！”根曰：“趣白东宫！”莽求见太后，具言长骄佚，欲代曲阳侯；私与长定朱紫姊通，受取其衣物。太后亦怒曰：“儿至如此！往，白之帝！”莽白上；上以太后故，免长官，勿定罪，遣就国。

上以王莽首发大奸，称其奸佞；王根因荐莽自代。丙寅，以莽为大司马，时年三十八。莽既拔出同列，继四父而辅政，欲令名誉过前人，遂克己不倦。聘诸贤能觉得掾、史，犒赏、邑钱悉以享士，愈为俭省，母病，公卿列侯遣夫人问疾，莽妻迎之，衣不曳地，布蔽膝，见之者觉得僮使，问知其夫人，皆惊。其饰名如此。

刘向自见得信于上，故常显讼宗室，讽刺王氏及在位大臣，其言多痛切，发于至诚。上数欲用向为九卿，辄不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、御史所持，故终不迁，居列大夫官前后三十馀年而卒。后十三岁而王氏代汉。

三月，上行幸雍，祠五畤。

方进智能有馀，兼通文法吏事，以儒雅缘饰法律，号为透明相，天子正视之；又善求人主微指，奏事无不当意。方淳于长用事，方进独与长交，称荐之；及长坐大逆诛，上以方进大臣，为之忌讳，方进内惭，上疏赔罪乞骸骨。上报曰：“定陵侯长已伏其辜，君虽交通，《传》不云乎：‘朝过夕改，君子与之。’君何疑焉！其用心壹意，毋怠医药，以矜持。”方进起视事，复条奏长所厚善京光尹孙宝、右扶风萧育，刺史二千石以上，免二十馀人。函谷都尉、建平侯杜业，素与方进不平，方进奏“业受红阳侯书听请，不敬，”免，就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