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(1)[第2页/共5页]
石显迁长信中太仆,秩中二千石。显既失倚,离权,因而丞相、御史条奏显旧恶;及其党牢梁、陈顺皆免官,显与老婆徙归故郡,忧懑不食,道死。诸所交结以显为官者,皆废罢;少府五鹿充宗左迁玄菟太守,御史中丞伊嘉为雁门都尉。司隶校尉涿郡王尊劾奏:“丞相衡、御史大夫谭,知显等颛权擅势,高文威福,为海内患害,不以时白奏行罚,而恭维曲从,附下罔上,怀邪迷国,无大臣辅政之义,皆不道!在赦令前。赦后,衡、谭举奏显,不自陈不忠之罪,而反扬著先帝任用颠覆之徒,妄言‘百官畏之,甚于主上’;卑君尊臣,非所宜称,失大臣体!”因而衡渐惧,免冠赔罪,上丞相、侯印绶。天子以新即位,重伤大臣,乃左迁尊为高陵令。然群下多是尊者。衡嘿嘿不自安,每有水旱,连乞骸骨让位。上辄以圣旨慰抚,不准。
上即位之初,丞相匡衡复奏:“射声校尉陈汤以吏二千石奉使,颛命蛮夷中,不正身以先下,而盗所收康居财物,戒官属曰:‘绝域事不覆校。’虽在赦前,不宜处位。”汤坐免。后汤上言:“康居王侍子,非王子。”按验,实王子也。汤下狱当死。
十仲春,戊申朔,日有食之。其夜,地动未央宫殿中。诏举贤能刚正能直言极谏之士。杜钦及太常丞谷永上对,皆觉得后宫女宠太盛,妒忌专上,将害继嗣之咎。
建始二年庚寅,公元前三一年春,正月,罢雍五畤及陈宝祠,皆从匡衡之请也。辛巳,上始郊祀长安南郊。赦奉郊县及中都官耐罪徒;减天下赋钱,算四十。
冬,十仲春,作长安南、北郊,罢甘泉、汾阴祠,及紫坛伪饰、歌女、鸾路、髐驹、龙马、石坛之属。
壬戌,以少府张忠为御史大夫。
南山群盗傰宗等数百报酬吏民害。诏出兵千人逐捕,岁馀不能禽。或说大将军凤,以“贼数百人在都门,讨不能得,难以示四夷;独选贤京兆尹乃可。”因而凤荐故高陵令王尊,征为谏大夫,守京辅都尉,行京兆尹事。旬月间,盗贼清;后拜为京兆尹。
上因而减省椒房、掖廷用度,服御、舆驾所发诸官署及所造作,遗赐娘家、群臣妾,皆如竟宁之前故事。皇后上疏自陈,觉得:“时世异制,是非相补,不出汉制罢了,纤微之间一定可同。若竟宁前与黄龙前,岂相放哉!家吏不晓,今壹受诏如此,且使妾摇手不得。设妾欲作某屏风张于某所,曰:‘故事无有。’或不能得,则必绳妾以圣旨矣。此诚不成行,唯陛下省察!故事,以特牛祠大父母,戴侯、敬侯皆得蒙恩以太牢祠,今当率仍旧事,唯陛下哀之!今吏甫受诏读记,直豫言使后知之,非可复若私府有所取也。其萌牙以是约制妾者,恐失人理。唯陛下深察焉!”上因而采谷永、刘向所言灾异咎验皆在后宫之意以报之,且曰:“吏拘于法,亦安足过!盖矫枉者过直,古今同之。且财币之省,特牛之祠,其于皇后,以是扶助德美,为华宠也。咎根不除,灾变相袭,祖宗且不血食,何戴侯也!传不云乎:‘以约失之者鲜’,审皇后欲从其奢与?朕亦当法孝武天子也。如此,则甘泉、建章可答复矣。孝文天子,朕之师也。皇太后,皇后成法也。借使太后在彼时不如职,今见亲厚,又恶能够逾乎!皇后其刻心秉德,谦约为右,垂则列妾,使有法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