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章 吾儿[第2页/共3页]

寺人宫女们缩了缩脖子。

江离眸色愈深，一字一顿：“内廷行走。从辛府危急到赠诗国礼，皇上早就想好了。酝酿了数月，不过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，把这个犒赏出去。而毫不是内里以为的，皇上龙颜大悦，兴趣来了，顺手就赐下了。”

轻柔的两个字。随湖面吹来的冷风飘散，并未教任何人闻声，唯有那瓷罐里蛊虫的吞噬声，顷刻炽盛到极致。

若说目光也但是疆场，那现在二人的对视，就放佛千军万马，无声中已是浮图各处。

离得比来的寺人郑忠叫苦连连。明显是隆冬，他的背心却起了阵盗汗。

“今儿辛夷作诗赠国礼，于两国邦交有大功。皇上又言犒赏，此次，还真就赐了。”江离眸色一深。

辛夷脸一红，啐道：“人不大点，晓得还多。要再碎嘴，谨慎六姐姐不客气。”

帝王只要两个挑选：要么为皇家所用，要么为王业所诛。前者脖颈套上链子，后者成为江山的献祭。

李赫抚抚瓷罐，又抬眸看向男人消逝的方向，一笑。不测洁净而和顺的笑意。

“要么是臣子，要么是仇敌。”

他蓦地起家，拂袖拜别，涓滴不在乎身为天子的李赫如何，唬得沿路的寺人宫女神采发白，却底子不敢拦。

她是如许的女子。

将棋局握在手中，掌控这条命的主动权，存亡由我不由天，哪怕踏遍白骨身沐鲜血，也平生尽情无悔。

“百金不令媛，还不都是棋公子给六姐姐的？六姐姐无价，百金又算甚么？”辛芷眸子儿一转，戏谑地向辛夷努嘴。

而同时，在长安城另一边。辛府。

“因为机会成熟。作诗赠礼，是‘公’。前者‘私’，后者‘公’，较着是后者，更能当得起‘内廷行走’。如果因‘私’而赐权，只怕儒生就不是号令，而要直接闯进辛府了。朕已经很极力在制止风波了。莫非你还要怨朕欠了她一次赏，找朕讨返来？”李赫佯装委曲地抚额。

“天然。一盘棋两个时候，下完就走人。女人还在长安，公子又怎会在旁地儿多呆。”钟昧略带嘲弄地笑。

李赫兀地盯紧江离，一笑。无声无息，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，明显是神采惨白老态横生，却让人感觉恍若被头贪吃锁定，转动不得。

辛芷吐了吐舌头，没应话。转头去和辛歧清理小匣，奇珍奇宝映亮了他们脸颊，瞧得他们喜不自胜。

“甚么局？”

“好，很好。那其他的挑选，我江离，不，是我，亲身来要。”

鲜血千里筑明君，白骨为基开乱世。无人听，夜鬼哭，唯见得，龙椅尊。

“朕，拭目以待。”李赫呢喃，他搬出脚旁的瓷罐，罐里是千万只蛊虫，剧毒鲜妍，相互厮杀，只为决出最毒的那一只。

钟昧才揪起来的心放下，赔笑道：“女人饶过鄙人。让公子千里赴局，那棋友也是心胸歉意。才赐下那么多宝贝，一是约棋之资，二也当赔罪了。”

江离手中的棋子猛地砸落在棋局上。其力道之大，让棋子瞬息碎为两半，捏棋子的指尖，有些微颤抖。

宣纸上一个昂首：公子敬启，见字如面。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