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章 国书[第1页/共2页]

本是夏初的夜，苏世贤触到半夏的手指倒是颤抖的凉意，不觉顾恤道：“夜来多添件衣，她现在喜怒无常，当真委曲了你。”

瑞安接了国书，又听闻仁寿天子竟这了这个丫头派来使臣，唇角的轻贱之决便更加较着。她不屑地顺手便扔进了香炉里，向苏世贤嗤笑道：“本宫还真是想不到，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变了凤凰。你这女儿惯会追求，现在到成了金枝玉叶，比她阿谁狐媚子的娘更有本领。”

仇敌的仇敌便是本身的联盟，苏世贤早从苏梓琴口中晓得，约莫是费嬷嬷深恨瑞安对忍冬的袖手旁观，在其间做了甚么手脚。

相较于波斯这边的随便，大阮写给大裕的国书便比较正式。

现在的瑞安言语更加刻薄，行事也常常过火，不管身处朝堂还是后宫，已然不复畴前的深谋远虑。这般浮滑的话随口说出，便是连大面也不去遮。

听得苏世贤言语中对陶灼华的保护之意，瑞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她薄薄的双唇涂着尚宫局新晋的朱红色胭脂膏子，早过花信年纪的美妇偏要持续豆蔻女子的淡粉装束，添了些不应时宜的娇酡醇粉，便显得不伦不类。

好像一点光亮在瑞安脑际闪现，如星火微微芒，渐成燎原之势。她以手按着本身的心口，拼力捕获方才那一丝灵光，脑间有些设法垂垂成形，想要好生梳理一番，不觉挥手冲苏世贤道：“本宫乏了，你先归去吧。”

半夏便浅含笑着恭维道：“殿下日理万机，可贵本日这般高兴。若不然奴婢去传两个男孩子过来，叫他们吹两只曲儿替殿下解闷？”

半夏姿色平平的脸上漾起羞怯的笑意，到添了些鲜艳。她低低徊道：“奴婢并不委曲，到是大人你常常受气，奴婢内心才不好受。”

陶灼华打从去往大阮，便没有受过瑞安的辖制，每次手札来往间更没有给过瑞安一丝好声气儿，瑞安早便心存恨意。更何况陶灼华的出身早便揭开，实在同瑞安、同她的长公主府没有半分钱的干系。

“你这丫头到也可心”，瑞安方才想通了件大事，现在表情非常愉悦，便想要消遣一番。她想了想，叮咛半夏道：“前夕里来吹笛的阿谁，到有几分离腕，你将他传来，再替本宫将殿门守好。”

瑞安的寝殿里现在整天点着安神的檀香，四角的瑞兽掐丝珐琅香炉间吞云吐雾，本该平淡的气味因着紧闭的窗扉显得有些凝脂。半夏半敛着呼吸，快手快脚清算着方才的茶水，又低声叮咛小丫头预备热水，筹办服侍瑞安沐浴。

听得苏世贤在耳畔叽叽呱呱，说来讲去不过是想插手陶灼华的婚礼，瑞安不耐烦道：“她没了亲娘，另有亲爹，拉扯上本宫做甚么？要去你本身去。”

半夏送了苏世贤出来，借着瑞安寝宫以外那株老银杏树的讳饰，踮起脚尖替苏世贤将他头上的纶巾抚平，依依不舍地提起灯笼。

半夏不敢打搅，悄悄退了出来，自往净房的大木桶间添水，又将凌晨采摘的新奇玫瑰花瓣洒在水面，再拎起小厨房里送来的牛乳，一并兑入木桶当中，这才又无声折回瑞安面前。

两人有过肌肤之亲，半夏又对苏世贤一往情深。苏世贤满怀歉疚之余，内心也给这不幸的女子留了一席之地，想要给她一份善终。

苏世贤内心耻笑，面上似是被她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，缓了半晌方道：“前次殿下的芳辰，仁寿天子特地派了他的儿子亲至。现在他的儿子大婚，大裕却没有表示，岂不是叫人嗤笑我们大裕来而无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