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[第2页/共3页]
幼清征了征,一时有些慌神,不知脸上到底是甚么风景,忙地拿衣袖擦拭,扯得脸疼。
半晌,德昭想起甚么,沉吟半晌,道:“阿谁叫幼清的,念在她林中杀熊立了功,便留在跨院罢。”
回屋第一件事便是找了铜镜,取下脸上遮面的布条,融融昏灯下,镜中半张脸一道血口儿,柳柳条条几道涔出固结的血渍,猛地一看,极其狰狞。
现在才算见地到男人的力量,连一头熊都能抬起来。
幼清征了半秒,继而从速上前请罪:“爷,奴婢那不是冲您翻白眼,一想到能为爷挡熊,奴婢就冲动得不能自已,眼皮不听使唤,镇静地朝上一翻,爷,奴婢美满是一片赤忱在玉壶呐!”
幼清低下头,扯了扯面纱,语气勉强:“你听谁说的,没有的事。”
他技艺极好,握一把黑漆皮铜鎏金腰刀,行动快准狠,一刀剜去黑熊眸子,侧身一个回旋腿,反手抽出七星小巧匕首,转刹时削掉黑熊的肩头与熊掌。
幼清下认识要去摸脑袋,两只手抽不开,挤眉弄眼道:“奴婢说的是实话。”
夸她好胆识么?还觉得他记取的是她不谨慎透露的白眼。幼清没说甚么,表情好了很多,被夸老是高兴的。
轻描淡写一句:“方才你冲爷翻白眼,爷全瞥见了。”
这头她一天比一天镇静,那头有人一天比一天焦心。来喜瞅着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来往,点到即止,更加摸不透德昭心机,待回京前一日,来喜借着府中事件重新安设的由头,谨慎摸索:“爷,这一批行围跟前服侍的人,是打发她们各归各位呢,还是留下来持续服侍?”
作为一个随主出行的奴婢,若今儿个德昭出了事,她定脱不了干系。
来喜心一沉,毕竟是押错了宝。
幼清正巧站在他的左边,那熊扑过来的时候,仅仅只稀有秒的反应时候。
幼清眨眨眼,“明儿个夜间我奉茶,递你的帕子。”
幼清“阿弥陀佛”轻叫一声,推倒铜镜捂住胸口。
他往下望一眼,似是嫌弃那血脏了靴,另一脚收归去,站在熊背上,面无神采,同她招手。
走了没多远,忽地前头闪现点点星火,是御林军的侍卫,拿了火把,入林来找德昭的。
但细心算起来,也是她弄巧成拙,谁推测脸上会被割一口儿呢?许是那熊扑来时锋利爪子的一记偶然滑落,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。
德昭闷声道:“各自打发去。”
她现在这模样,比鬼更合适吓人。
事到现在,也只能硬上了。
懵懵地坐在榻边,一点一滴地试图让本身早点接管毁容的这个事情,前头崖雪走了出去笑:“幼清,瞧不出你竟有这等胆识,竟能为王爷以身犯险。”说完竖起个大拇指。
电光火石间,忽地一道白光闪过,朔朔如疾风般迅猛,她紧闭双眼,只听得嗷呜一声,随即耳边又是几道刀风划过。
幼清牵着马和猎犬冷静跟在背面,脸上用扯开的布条遮了面。
幼清眨眼,唔?伸手去探,面纱已然不见。
幼清含笑,将食盒往她跟前推近,“你现在不就得了这个报酬,难不建立马就要死么?”
幼清走上前,手还是颤的,不远处他一靴踩在熊头上,刀头的血渍,一滴一滴垂地,缓缓同那黑熊伤口处汩汩流出的血混成一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