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缺月 5[第2页/共4页]

“你……”元南聿真想撕了陈霂的嘴。他现在非常悔怨小时候没跟着燕思空好好读书，就算不能像燕思空那样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动天下风云，起码也不会整天被欺负得哑口无言。

元南聿咬了咬牙，去给陈霂脱衣服，他向来没服侍过任何人起居换衣，更别提天子的冕服非常庞大，他笨拙地扯了半天，如何都解不开大带。

元南聿沾湿了布巾，有些卤莽地给陈霂擦了擦脸，然后不耐地说：“陛下能够寝息了。”

元南聿朝祝兰亭拱手：“祝总兵。”

香禅寺路途不近，他们半夜解缆，就是为了在日出前到达。

日初今后，孙末扶着跪了一夜的陈霂走了出来。

陈霂沉声道：“你再是挣扎，也无济于事，我本日非常没有耐烦，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
一起上，元南聿总感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本身，他转过甚去，只能看到坐在高高的圣辇之上的陈霂，一张脸被玉旒所遮挡，不知那玉旒以后的眼睛，究竟在看那里。

祝兰亭对付地回礼：“皇上本日偶然练功，臣就辞职了。”

祝兰亭安静地说：“皇上用心了。”

“不好。”元南聿冷硬地说。

孙末一眼看破了元南聿在想甚么，毫不错过这个拍马屁的机遇：“陛下特地叮咛了，不准发兵动众，扰了佛家清净，陛下如此深明大义，实在是……”

陈霂调侃道：“堂堂大将军，连衣裳都不会脱啊。”

元南聿果然不动了，因为他感受蛇的信子正舔着他的皮肤，他本能地感到惊骇。

俩人使的是木剑，但还是打得凌厉万分，身形快若飞鸿，招式虎虎生风，祝兰亭出剑沉稳，哪怕与之过招的人是真龙天子，也游刃不足，不见拘束。而陈霂盛气凌人，出招刁钻又大胆，身法也毫无马脚，面对祝兰亭时虽显稚嫩，但一向紧咬不放，竟也没有落了下风。

陈霂指了指头顶，元南聿摘下他的冕冠放在一旁，陈霂又抬了抬脚，戏谑地看着元南聿。

陈霂冲元南聿道：“皇后病了没能前来，朕或许该叫你出来跪着。”

“主子还没服侍陛下洗漱换衣呢。”

他固然感觉诡异与不适，但能心平气和说上几句话，总比剑拔弩张对他无益。他一向都不长于服软逞强，但前些天他收到了燕思空的复书，信中劝他审时度势，不要逞匹夫之勇，实在贰内心清楚，还是尽量顺着陈霂，他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，毕竟现在产生的统统都在提示着他——陈霂是天子。

陈霂看向元南聿：“你……感觉如何？”

“是吗？”陈霂道，“朕真的日日精进？”

特别是在元南聿面前，更是肆无顾忌。

“行了。”陈霂本日有些不耐烦，“你下去吧。”

元南聿慢腾腾地脱下了轻甲和鞋帽，但没有脱外套，他生硬地坐在了床上，和陈霂互瞪了半晌，才有生硬地和衣躺在了陈霂身边。

寅时未到，元南聿就跟着圣驾解缆了，他一身轻甲，骑着马在圣辇前开路，他腰板挺得笔挺，长腿轻夹马腹，凛冬的北风吹起他帽盔上的红缨，他如同天神般威武，担得起一代名将的尊荣。

元南聿眯起眼睛。

陈霂微微一笑：“你当真如许以为？”

早前陈霂传他入宫，还找些冠冕堂皇的来由，现在连来由也省了，只需一道口谕，他就必须随传随到。难怪天底下大家都想当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