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[第3页/共3页]

看到那病恹恹的小马，元思空实在痛心，若能治好它，说不定又为辽东将士添一匹杀敌利器。

赵大有晓得这孩子非池中之物，他说要习医马，便真有能够习得，他是个贩子，怎会不心动呢。

赵大有乐得合不拢嘴：“好，好，你快去吧，我叮嘱马场之人都阔别那边。”

马场一人道：“哦，这马病了有月余，若还治不好……”

这一养，就是四年。他不但把徐虎半生堆集都学进了肚子，还汇集有关的官志、民志，越养越好，徐虎大字不识，养马的技术靠家传和经历，现在反而很多事要与他商讨。

“哎呀，本来封家军用的马，可都是淮西的秦马，我昨个儿也去看了，真是好马，好马！”赵大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，“没想到咱辽东马，也能在封家军胯下驰骋千里，杀敌四方，我真是祖上有光啊。”

元思空的眼睛灿若星斗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，“我爹为人松散，偶然不懂变通，世叔是脑筋活络之人，这偌大的马场，可都是世叔‘活络’来的，世叔一年病死的马儿一二百匹，若我能习得医马之术，哪怕多救一匹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。”

元思空淡定地说：“剖完了，我便一把火烧了那马鹏，岂不干清干净。”

他小时候跟着他娘看了很多病患，并不惧血腥，但毕竟他连鱼都没宰过，第一次动刀子，就要剖马，心中跟打鼓一样狂跳，只是他没空担搁，还是很快下了手。

自晟宁宗丢掉河套地区，大晟国力式微，朝廷有力养马，中原地区统统的大小马场，均已转为公营，但规定每年要为朝廷筹办必然命量的战马。中原好马重金难求，马商皆富甲一方。

比如马鼻大则肺大，肺大则善长途奔袭，背脊至髋骨的布局是否陡峭，决定马易不易上膘，口鼻观马有无疾病，筋肉表面观马是否骨骼健旺，马蹄更有很多讲究，过厚、过薄、过大、太小都不是良马。

赵大有晓得元思胡想干甚么，他不是第一次提出，可剖马有辱马尸，是朝廷明令制止的：“思空啊，你就死了这个动机吧，被你爹晓得了，我如何交代。”

元思空拿上一箱治外伤的器具，用来剖马。他看着那匹小马，想着终究能够得偿所愿，两只手都在颤栗，一是镇静，二是有些惊骇。

选马的主职还是在徐虎，元思空做参谋，是元卯成心培养，当然，他这个参谋也名副实在。

元南聿的腿伤不很严峻，诚如大夫所说，夹板并骨，佐以汤药，静养百日可病愈。

赵大有见到元思空非常高兴，摆了一桌好菜：“思空啊，咱可把午餐吃饱饱的，下午去给靖远王挑上两千良驹。”

“世叔，这马场是你的，不让人瞥见，你不说，我不说，谁会晓得呢。”

徐虎也叹了口气：“可不是呀，也不知上头是如何想的。”他看了看摆布无人，悄声说道，“虽说大同府战事严峻，瓦剌也比金贼势大很多，可朝廷也太偏疼了，先是放弃辽北七州，现在又把本年的战马给了大同府，还顾不顾我们辽东子民的死活呀。”

元思空见赵大有已然摆荡，又承诺道：“倘使万一，当真被人发明，思空定当一人承担，毫不予世叔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