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章[第1页/共3页]
面对声声泣血的指责,谢忠仁伏在地上,颤抖着。
“我要感谢你活到了现在,你若病老,那就太便宜你了。”
“但是阙忘的动静?!”燕思空吃紧问道。
只要谢忠仁死了,他便没有留在这里的来由了。
天理昭昭,报应不爽,现在,他只是一个近古稀之年的死囚。
到了诏狱,来驱逐的官员中有一个熟人,曾经是刑部一个小小主事,现在明显升迁了,俩人曾有公事来往。
谢忠仁失魂落魄地摇了点头,俄然猖獗地大笑:“燕贼,你该死,你毒如蛇蝎,统统都是你的……报应,哈哈哈,你家破人亡,你不得好死,哈哈哈哈——”
当然,对于此时的燕思空来讲,甚么头衔权势,都不紧急,他要尽快给元卯昭雪,处决谢忠仁,然后,想体例救出元南聿。
燕思空看着疯颠狼狈的谢忠仁,提起笔,慎重在纸上写下了为元卯昭雪的罪行。
谢忠仁浑身大震,在燕思空凶恶的逼视下,他竟不自发地向后退去。
据他所忆,他是大晟史上最年青的三公。秦汉时三公之职位仅次于宰相,但到了晟朝,连真正的宰相制也已被拔除,三公的品级在阁臣九卿之上,乃正一品百官之首,但多是给皇亲国戚或帝师的封赏,并无实权。
他拂了拂广袖,大步踏出了门。他的脸上,不再有那枚面具,也直到这一刻,他才感受他燕思空真的回了京,想到那些人看到他时会是如何的惊诧,而后转为刺目标各种百般的眼神,他的唇角便不自发地牵出一抹嘲笑。
燕思空倒吸一口气,极度地发急反而换来了他非同平常地沉着:“狼王,是时候了。”
燕思空面不改色,涓滴不为所动:“谢忠仁,三法司已将你审得明显白白,我便审那还没审的。二十多年前,你谗谄才气卓众的时任辽东总兵,换上本身的亲信韩兆兴,阿谁禽兽不如的狗贼,一手就义了辽北七州,犯下如许贻害千秋、臭名留史的大罪,他却还是稳坐辽东。”燕思空越说,胸膛起伏得越短长,“最后,在金人来袭时,是我的养父元卯和广宁军民舍生忘死,保住了大晟的北境流派,韩兆兴却为了抢功,与你同谋冤杀了他!”
想起昨日也是“要事相商”,最后却变成诘责,燕思空便底子不筹算理睬,可侍卫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吊了起来:“楚王又派了使者入宫。”
“不然就将阙忘……”封野恶狠狠道,“一块一块地归还给我。”
“不然甚么!”
谢忠仁颤抖道:“燕……贼,你这个欺君罔上的……奸佞小人,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,你……为谋权,竟甘为男宠,不知廉耻,你被男人骑在胯下,哈哈哈哈,你不是宦官,更似宦官,哈哈哈哈,你比我又好到那里?”
封野看着燕思空:“你在我眼皮子底下,别妄图自作主张,我不会放你走,特别不会让你去找陈霂。”
“他……他想如何样?”燕思空颤声道。
可现在还是被拆穿了。
封野逼着昭武帝下旨,将他封为太傅,位列三公之一,不然他在京中不便活动,起码提审谢忠仁,要有一个面上都雅的头衔。
一个满头斑白,描述干枯的老头,缩在囚室的角落里,瑟瑟颤抖着,他是曾经权倾朝野、圣眷优渥的司礼监掌印寺人谢忠仁,他曾翅膀遍天下,他曾只手遮天,他曾富可敌国,他做的恶,擢发难数,罄竹难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