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[第2页/共4页]
元思空却毫无惧意:“葛钟,亏你身为御史,竟鄙视大晟律法,不准亲眷探视是其一,屈打成招、草率科罪是其二,未经圣上复议问斩朝廷命官是其三,你好大的胆量,你所作所为,圣上晓得吗,天下人晓得吗!”
“爹——”元思空痛哭失声,“他们凭甚么杀你!是你救了广宁,你是大功臣,他们凭甚么杀你!当日金国雄师压城,木石皆投,大炮遥击,你站在城头,肩中流矢还是死守不退,韩兆兴在那里!皇上说他有功,他有何功?葛钟说你有罪,你有何罪!”
元卯衣衿沾血,蓬葆污面,嘴唇毫无赤色,但跪也跪得背脊笔挺,神情出奇地安静,那视死如归的雄浑派头,当真是个顶天登时的大丈夫。
元卯一怔,在看到元思空的时候,神采终究有了一丝松动,眼圈潮湿了。
“不成能!”元思空厉声吼道,“谁也不能杀我爹!”他飞奔出门,往集市跑去。
埋骨千秋雪,忠魂镇辽东!
“我们广宁都赖元大人才气守住,元大人是好人,必然是被人谗谄的。”
“哎,少胥,我晓得啊,可我信没有效,得御史大人信赖啊。”
他只好失魂落魄地回了家。
元南聿握着银子,用那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思空,“二哥,你最聪明了,你有甚么体例吗?”
“二哥……”元南聿欲言又止,想问他有没有找上李家人,元思空黯然摇了点头。
钱安冗叹道:“受了刑……但是并无大碍,狱卒对他也多有照顾。”
当刽子手举起大刀,萧瑟落下时,这一幕终成元思空平生的梦魇。
“若我去求韩兆兴呢?”元少胥急道,“只要他肯放爹一马,我们一家就此分开广宁,再也不返来!”
元卯泪如泉涌,凝睇着元思空,俩人的眼神在狼籍的人群中相会,那一眼就穿透了相互的心。
爹……不会的,不成能,你不能死,爹!
钱安冗老泪纵横,想要搀扶元少胥,却如何也没法把人拽起来。
“少异想天开了。”元少胥取出几钱银子扔给他,“去药铺把娘的药拿回家。”说完仓促走了。
那一刹时,有甚么东西在他身材里崩塌了,他畴昔十三年信奉的统统的统统,都在瞬息间化为虚无,他眼里只要森冷的刀刃,冲天的血柱,和阿谁再也不能安抚他、关爱他、庇护他的人。
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”
元思空刹时落泪,他冒死挤入人群:“爹,爹!”
元卯豪气一笑:“空儿,好好活下去,照顾好家人。”
元思空颤声道:“钱大人,如何了……”
门房面露难色,终究还是狠着心摇了点头:“夫人说了不见,请回吧。”说完硬着将元思空推出门槛,关上了门。
“韩兆兴!”元思空已经豁出去统统,他用怨毒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韩兆兴,“你这个凶险暴虐的小人,丢擎州害得朝廷放弃辽北七州,丢潢水害得广宁险遭破城,若不是我爹,广宁早没了,你早死了,我爹当日就不该放你进城!你恩将仇报,谗谄我爹,你这个牲口不得好死,必然遗臭万年!我谩骂你——”
“我爹现在如何样了?”元南聿问道。
元思空咬牙道,“能仿人笔迹的并不鲜见,怎可凭笔迹就断此大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