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[第1页/共3页]

他的聿儿即便甚么都不记得了，仍然还是想对他好，这或许便是本能吧。

“你咒我死？”封野阴沉地看着燕思空。

“发誓，若我松开你以后，你仍然怠慢于我，就叫你百口惨死，断子绝孙。”

燕思空瞄了一眼，心中猜疑。

那狱卒整张脸憋得通红，没法呼吸的惊骇充满了他的大脑，他瞪大着赤红的双眼，冒死去掰燕思空的胳膊。

他不由苦笑，燕思空啊燕思空，你自夸聪明，算计了一辈子，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，还落到了这般地步？

这一看就晓得不是那狱卒送来的，就算那狱卒真的信守承诺，也不会给犯人送这些高贵的东西。

再加上封野对他的态度，能从心底信赖他明净，又为他送来这些东西，他已非常感激。

燕思空盘坐在地，木然地把早已冷掉的饭菜塞进了嘴里。这些东西比起他常日里的炊事，天然是难以下咽的，但此时也没甚么可抉剔的。只是太阳落山了，这里愈发酷寒，若能喝上一杯酒暖暖身子就好了。

他在这里不好受，阿力天然也好不到哪儿去。不知阿力现在如何样了，封野应当不会难堪他吧？他一个哑巴，就算刑讯逼供，也问不出甚么来，但若封野只是为了泄愤……

狱卒充耳不闻，径直往外走去。

燕思空俄然伸脱手，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，将他的脸撞向了铁栏。

“慢着。”燕思空起家走了过来，喉咙里收回沙哑的声音，“太冷了，给我送来炭火和厚的衣物、被褥。”

“小、小的不敢。”

燕思空搜了搜他的衣裤口袋，发明他身上没有钥匙，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：“我要炭火，和厚的衣物、被褥，听明白了吗？”

畴前的通天之志，在这个冷得他浑身颤栗的牢房里，便如北风中的火苗，苦苦维系着那一丝孱羸的火光。

燕思空不忍往下想，阿力为报拯救之恩，为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，算是这世上他独一的可托之人了，实在跟从他有甚么好，整日担惊受怕，还要被他扳连。倘若此次还能出去，他会给阿力一大笔银子，让其分开，回籍下娶一个诚恳知心的女人，生儿育女，安度余生……

然后他起家走到炭火盆前，将那祝词扔进了盆中，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细白的纸被火焰吞噬。

燕思空翻搅炭火，想将那祝词快些烧掉。

有了炭火和暖和的被褥，燕思空终究真正睡了一觉。

燕思空立于一旁，不再说话。

他生硬地转过身去，站在铁栏外与他遥遥相望的，恰是封野，只其孤身一人，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。

燕思空退到一边，冷冷道：“可惜了，不是我通敌的信函。”他闻到了封野身上的酒味儿，畴前封野并不嗜酒，现在只要不在战事期间，三天两端就要喝。

燕思空不知何时睡了畴昔，但天未明又被冻醒了，地牢里实在太冷了，他裹着被子伸直成一团，仍然瑟瑟颤栗。

写完以后，他摊开在面前，仔细心细朗读了几遍，非常对劲。

没过量久，天就亮了。

燕思空在一旁冷静地看着他，他们不说话，他也不难堪。

“部属会一字不差地照实禀报。”狱卒就要走。

他对元南聿可否查明此事，实在并未抱多少但愿。

封野暴露残暴地笑容：“我不会杀你的，因为你另有效，但阿力就不一样了，他助你通敌，当作军法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