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[第1页/共2页]

“这个字，已经很浅淡了，用易容的药膏就能遮住。”燕思空柔声道，“你想过脱上面具吗？”

人退出去后，燕思空才不解地说道：“这是做甚么，我一个大活人，能丢了不成。”

侍卫齐齐惶恐地答道：“是。”

进驻太原后，那高墙深堑给了他们极大的安然感，将士们各个精力抖擞，方才易主的城池，已经规复了朝气。

“狼王。”燕思空轻唤了一声。

“那就‘归去’。”

分开元南聿的房间后，燕思空本想歇息了，吴六七却说狼王在到处找他，让他从速畴昔。

“不会。”

“那你会走吗？”

燕思空叹了口气，心想，是真喝多了，无法道：“我若不拦着，明天必定出事了。”他号召侍卫帮他扶着元南聿，送去内院歇息。

封野大大犒赏了此战的有功之人，又命令庆功三日，太原顿时变成了一座不夜之城。

“刚才他们喝多了，说要摘下你的面具，看看你的真脸孔，你当如何？”

“我送阙将军回房歇息，他醉得不省人事了。”燕思空面色有些倦怠，“你不是也喝多了吗，你寻我做甚么？”约莫是封野武功高强，他发明封野固然轻易醉，很复苏得也很快。

燕思空悄悄伸脱手，抚摩着那代表着平生屈辱的刺字，被那不平整的触感灼痛了指腹。

可惜元南聿已经甜睡了畴昔。

百姓并不在乎当权者究竟是谁，只要能令他们安居乐业，饱食三餐，他们就情愿勤勤奋恳地种地，安循分分的养民。

封野卧在床上，朝他伸脱手：“来。”

“若走了呢？”

元南聿含混地笑了笑：“无妨……了。”

元南聿苍茫地看着燕思空，刹时有些失神，一些熟谙又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动，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他们，但他太困了，视野恍惚不易，一时有力去辩白。他的眼皮愈发沉重，难以抵当地缓缓阖上了，只是在乎识终究堕入暗中前的那一顷刻，他口中无认识地唤了一句，“二哥……”

有太原做据地，此去京师的路上再碰到任何停滞，也都有了可退的后路。

元南聿笑道：“欢畅，欢畅。”

燕思空怔怔地看着元南聿毫无设防的睡颜，看了好久，仿佛看到了畴前阿谁日夜与他同食同寝，与他密切无间的少年，他难掩悲伤与失落，长叹了一口气：“聿儿，你还能记起来吗。”

从庆阳，到延州，再到太原，这是一条完整的上通西北，下达东南的通衢要道，他们占据了中原要地的兵家要塞，从计谋上，能够阻断朝廷军的粮运，更不必提能操纵此地会聚多少财产和人马，不管这一战丧失了多少人，他们都将征召上更多。

“我那天做了一个梦。”

燕思空走了畴昔，封野一把拉住他的手，将他拽进了本身怀中，悄悄收紧了手臂。

“是因为我吗？”燕思空黯然道，“若让外人晓得我们是兄弟……实在也没甚么，只是怕故意人顺藤摸瓜，去查探我们的畴昔，但即便那样，我也没有太多顾虑了。”

燕思空点点头，悄悄抚摩着他的头发，感慨道：“你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
燕思空则搀着身材发软的元南聿，语气中带着他本身都未发觉的轻斥：“早劝你找处所躲一躲，非要喝这么多？”

那漂亮的脸上透着薄薄的醉晕，半眯着的眼眸湿漉漉的，明显已是杀伐四方的大将军，此时看上去竟有几分脆弱不幸，而他额头上阿谁已经浅淡的墨刑刺字，不管看上多少次，仍然能刺痛燕思空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