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[第1页/共3页]

此时城楼上的反击还是颇猛，上云梯定然伤亡惨痛。

中军步兵五万，两翼马队各一万五，携有大炮、火铳、投石车、攻城锤、云梯，共七万雄师，布阵于延州城下，锋锐的长枪就像漫漫无边的松林。

拿下延州，意味着他们有了攻取太原的机遇，此番两战皆利，实在令人欣喜若狂。

“我真的胜了。”封野俄然喃喃说道。

炮火和巨石将城墙砸得千疮百孔，敌军的尸首伏满了城楼，但又源源不竭地替代上新的。

延州守备自刎，降兵过万。

入主延州后，他们需求做的事很多，首当其冲的就是清理疆场，盘点战损，安设伤残，修复城墙。

火炮还是轰鸣，投石车投掷的巨石木块砸得延州城墙石土飞溅，城墙已然破坏不堪。

一声锋利地号角划破乌黑的夜空，全军将士齐齐收回深沉地吼声，他们吼着从蜀地一起杀到中原的那句“降则不杀”，这四个字便是开战的宣言，也是对敌军的悼词，更是对城中军民的承诺。封家军一起践行了“降则不杀”，暗中痛击了大量扭捏不定之人的斗志，因此一起以来碰到的仇敌，败就一溃千里，鲜少有搏命抵当的。

“罗若辛自视甚高，一场大败必然令他比畴前更加谨小慎微，以太原至延州的间隔，他就算突破了伏兵，天明之前能到已是快的。”

燕思空握紧了封野的手：“待你杀进京师，亲手告终谢忠仁的那一天，你便不会在再梦中苍茫了。”他将谢忠仁投入大狱后，便鲜少再梦到当年阿谁断头台，复仇，令人同时沉陷与摆脱。

敌军无不毛骨悚然。

封野摇了点头：“爹看着我的眼神，非常忧心。”或许他晓得，梦里的那双眼睛在忧心甚么，那清楚是本身的心魔，这世上只要他晓得本身藏着如何的野心，而他不会奉告任何人，特别是燕思空。

燕思空握住封野的手：“身为全军主帅，保重身材是重中之重。”

“睡不着就闭眼睛躺着。”封野按着他的肩膀，将他推动内帐，按在了床上。

他看着不远处的延州，他眼里没有一张张拉满了的弓，也没有黑洞洞的炮口，他仿佛透过这并不宏伟的城池，看到了紫禁城，他的双眼中，写满了凌于九霄之上的野心。

燕思空命人汇集了全军的粪便，牲口的、人的，将其倾泻在了太原往延州的两条路上，那气味熏天，臭不成闻，前去履行军令的将士都叫苦不迭。

“现在叫我如何睡得着。”燕思空面显忧色，“延州城破，太原指日可待了。”

不过，延州城配的红衣大炮也不是茹素的，封家军亦毁伤惨痛，如果迟迟不能压抑延州的火力，就算把城墙像皮一样扒了，他们也难以靠近。

四辆云梯车顶着飞矢流石冲向了残破的城墙，不竭地有士卒倒下，又有新的补将上来，云梯车行过的碾痕被尸身覆盖，他们冒死将云梯车推到了城墙根，一批又一批地士卒登上云梯，爬向城楼，驱逐他们的是利箭、刀枪、石木、沸水、火油，因而一批又一批的士卒摔下云梯，在墙根下堆起尸山血海。

“放箭——”

战鼓喧天，箭如飞蝗，交叉来往于夜空之上，弓箭手放出第一波箭后，整齐齐截地蹲地补箭，步兵则练习有素地将盾甲举过甚顶，连成一片又一片的铜墙，挡住了大部分流矢，当仍有很多士卒倒地，延州城楼之上更是惨叫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