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[第1页/共4页]

元卯叹道：“是啊，但是你看，不过一战，很多人就被打怕了，包含韩兆兴，他嘴上不敢说，但他想说的，都让陈宇隆代庖了，比起卓勒泰，我更担忧军心摆荡。”

元卯深深喘了一口气，仿佛连说话的力量都要没有了：“城守住了，累点又何妨。”

“我也恰是此意。”陈宇隆道，“广宁城不坚炮倒霉，据此微小之上风，又能恪守多久。”

“有事理。总督大人昨日已亲往京师求援，我再命人追上去。”

抵住了第一次，可否抵得住第二次、第三次？中原子民和游牧民族之间的仇恨能够上溯千年，即便不往远了说，卓勒泰的两个叔舅和一个弟弟，都死在晟军手里，积怨如此深重，城破之日便是灭亡之时，没有人敢去设想本身和亲人将会晤临如何的天国。

韩兆兴拧着眉，又转向钱安冗：“钱大人，你乃广宁知州，有何高见？”

晨光微熹，卓勒泰第二次退兵了，广宁城第二次守住了，那一夜之冗长，唯有尸横各处的城墙在无声诉说。

世人循名誉去，但见一漂亮少年挺着胸脯站在世人面前，面上毫无惧色。

元卯按住了他的肩膀：“爹没受伤，身上都是将士们的血。”言毕，他神情黯然。

“好，元卯，你着人拟手札一封，先稳住卓勒泰。”

韩兆兴看向一向沉默的元卯：“元大人，你觉得何呀？”

拖上了几日以后，卓勒泰发明广宁城墙已经修得七七八八，晓得本身被耍了，金兵的尸身还雪掩城下无人埋，他已再次挥师进军广宁。

一阵迟疑后，陈宇隆的声音率先响起：“末将觉得，卓勒泰这封亲笔信笺，承诺对广宁百姓秋毫无犯，确有和意，我方也应以和谈为主。”

“如何不能守！”

东方将白之际，千疮百孔地广宁城被黛色天幕所覆盖，压抑得让人难以喘气。

元思空眉头轻蹙：“卓勒泰必有诈，他若想和，就不会背弃承诺，跨过潢水。”

“那你想要如何和？卓勒泰举兵七万，带着城槌大炮，是来跟你和的吗？他要和，早在潢水边上就跟你和了。”

“他没事，我让他监工补葺城墙。”元卯身形俄然晃了晃。

“这……这女子与小儿，怎能御敌啊。”

韩兆兴道：“李大人，劝和不即是劝降，若广宁当真守得，我们又怎会情愿让步？我怕的是他日城破，卓勒泰屠光全城啊。”

陈宇隆吊起眉毛：“我是在纵观大局，为将者怎可空有愚勇？！”

沉默好久的元卯开口道：“那依你之意，该当如何？”

“异心不成不防。”元思空凝重道，“空儿觉得，卓勒泰不是要和，我们也决不能和，要想保全广宁百姓，保全辽东百姓，只要死守，让卓勒泰知难而退。”

“爹，你才该回家，你看看你的衣服。”

元卯顿了顿，又娓娓说道：“女真乃蛮夷之族，野性不训，杀降之例并不鲜见，诚如胡大人所说，若我媾和，一旦卓勒泰攻我不备……再者，就算卓勒泰当真信守承诺，不伤及广宁百姓，可广宁乃辽东流派，流派以内，皆为大晟子民，我又怎可独善其身。”

元思空道：“能不能守住，我们尽人事，听天命，但军心万不成摆荡。”他看了看摆布无人，贴着元卯的耳朵说道，“爹，兵符在你手中，实在不可，治个罪名，把韩兆兴拿了。”就是因为有韩兆兴在，广宁守备军才不能尽受元卯批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