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[第3页/共3页]

燕思空如鲠在喉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，只是生硬地盯着元南聿。

何必为了报仇，变成如许？是啊，谁想变成恶毒算计、不择手腕的蛇蝎？谁想变成背信弃义、受人唾骂的奸贼？

“他不成信，元少胥自小嫉恨我，他可不信啊！”燕思空泪如雨下，他每一句辩论都如此地惨白孱羸，封野和元南聿说得每一句话，都似是证据确实，如何会如许？这世上竟有人需求证明本身是本身？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，恰好产生在他身上！

“胡说！”燕思空咬牙切齿，双眼猩红，怒瞪如铃，“封野，你即便痛恨我，怎可含血喷人，聿儿既然已经甚么都不记得，这些都是谁奉告你的？这不过是歹意之测度！”

药谷阙氏之名，在江湖上无人不晓，阙氏汇天下医术之大成，传闻具有存亡人、肉白骨的妖力，撰写的医书是天下行医者必备的金科玉律。

燕思空的眼眸出现泪水，他又忆起当年在行刑台前，不管他如何声嘶力竭，如何据理力图，都没法禁止那大刀挥向他爹的脖子，那样的绝望和痛苦，他平生都不会健忘。

燕思空低低笑了两声，伴跟着一阵痛苦的咳嗽，他的笑声就像一个濒死之人，残破沙哑，他用恍惚地双眼看着元南聿，神智已至支离破裂的边沿，他有气有力地叫着：“聿儿，我是二哥……我是……二哥呀……”

燕思空震惊地看着封野。

“他不成信，你便可托吗。”元南聿皱起眉，满面的落寞，“大哥与你才是亲兄弟，他说，当年诱逼我顶罪一事，他固然晓得，却未劝止，这些年一向受知己折磨，他此时正带兵护粮，待他返来，你还……有何话说。”

元南聿忙冲上来，掰开了封野的手，封野被推到了一边，他背过身去，握紧双拳，指甲几近陷进肉里，泪水在眼眶中转悠，却始终未曾滴落。

燕思空定睛看去，脸上已赤色全无，嘴唇都泛白不已，元南聿的右手掌心遍及着层层厚茧，底子看不出烫伤的疤！

他是燕思空，他才是燕思空啊！

他怎能够不记得？

燕思空闭上了眼睛，眼角滑下了泪来。

封野眯起眼睛，嘲笑道：“你终究承认了，你以元卯对他的收养之恩诱逼他为你顶罪！”

燕思空悄悄握紧了双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