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[第1页/共3页]

元南聿站在燕思空面前，轻声说：“实在，就算当年为你顶罪，我也不会是以恨你，毕竟是元家救了我，我算还了元家的恩典，但你……你的为人，你做过的事……你何必为了报仇，变成如许。”

元南聿忙冲上来，掰开了封野的手，封野被推到了一边，他背过身去，握紧双拳，指甲几近陷进肉里，泪水在眼眶中转悠，却始终未曾滴落。

封野暴露暴虐的笑容，“是吗。”他一把抓起元南聿的右手，将手掌冲向燕思空，“有吗！”

燕思空含泪看着他，眸中似是有百种思路，最后都化作一片灰败，他一丝一毫都不想抵挡，他太累了。

“我们一开端是有过测度，但不敢确信，直到……”元南聿垂下了视线，睫毛悄悄颤抖着，“我还是，重新与你说吧。”

燕思空的眼眸出现泪水，他又忆起当年在行刑台前，不管他如何声嘶力竭，如何据理力图，都没法禁止那大刀挥向他爹的脖子，那样的绝望和痛苦，他平生都不会健忘。

元南聿用手抹了一把脸：“我得知本身有兄弟、有姐姐、有娘，我得知我爹是如何死的，我得知元家已举家迁走，便一起寻着线索，想要找到本身的亲人。可这时我传闻封家父子抱屈入狱，我便去了京师。”

“你才是元南聿。”封野厉声道，“你当年和佘准在江南本地贩私盐，用的名字就是‘南玉’，佘准至今都叫你南玉。你是为了入朝为官，怕被人晓得本身是罪臣以后，才改用了他的名字。”

封野看着燕思空痛苦的神采，心亦如刀割，他一把掐住了燕思空的脖子，悄悄收紧，他恨，他恨，脑筋里有一道声音在催促他，不如结束统统，结束这个令他刻骨铭心、令他肝肠寸断之人。

元南聿摇着头：“你何必再抵赖呢？我本想救封野分开后，就去找你问个清楚，可当时搜索得太紧，他随时能够被发明，无法之下，我只得带着他敏捷分开京师……”他看向封野，“当他见到我时，我才晓得，我们少时就熟谙，可他却重新至尾不晓得，我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。”

封野眯起眼睛，嘲笑道：“你终究承认了，你以元卯对他的收养之恩诱逼他为你顶罪！”

“他不成信，你便可托吗。”元南聿皱起眉，满面的落寞，“大哥与你才是亲兄弟，他说，当年诱逼我顶罪一事，他固然晓得，却未劝止，这些年一向受知己折磨，他此时正带兵护粮，待他返来，你还……有何话说。”

燕思空震惊地看着封野。

燕思空泪如泉涌，这一刻真正体味了甚么叫心死，他这平生，就是不竭地被夺去一起，家，亲人，抱负，申明，所爱，老天爷似是感觉夺走的还不敷多，现在连他的身份也要一并夺去？

“胡说！”燕思空咬牙切齿，双眼猩红，怒瞪如铃，“封野，你即便痛恨我，怎可含血喷人，聿儿既然已经甚么都不记得，这些都是谁奉告你的？这不过是歹意之测度！”

元南聿叹了口气：“我说的，并非气话。十来岁时，我被放逐西北，在采石场生了沉痾，被扔进死人坑里等死，幸得我师父想救，他是药谷阙氏传人，将我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返来，可待我醒来后……畴前的统统，都不记得了。”

他怎能够不记得？

封野瞪着燕思空：“你还记得阿谁下午吗，我和他爬上元府那颗银杏树的下午，我们见过一面。我进屋以后，就感觉那小我不是思空，衣服不一样，声音也略有分歧，神情特别古怪，可我太年幼，又底子不晓得你的存在，没有多想，直到我见到他，我才晓得，本来有两小我，阿谁断了腿卧床的、手被火炭烫伤的人，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