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[第3页/共6页]

缰绳一脱手，醉红就一跃而起，竟飞窜起一丈不足，化作一道冷傲地红霞，从手持遁甲的兵士头顶飞掠而过，朝着中军帐极速奔去。

燕思空带着他的几位部属，与王烈等人吃了顿饭，茂仁仅仅是个小县城，城小且偏，与广宁差未几，燕思空恐怕是拜访茂仁的最大的一个“人物”，固然现在他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御史，但御史是官阶小权力大，何况他曾经也是正三品兵部侍郎，又是当朝驸马，王烈等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。

封野微微俯下身，冰冷地轻声说道：“你本身奉上门儿来，很好，省了我去找你。”

燕思空对如许的封野感到陌生，亦感到害怕。他来之前假想过的无数种相逢的场景，或许没有一个会上演，封野看着他的眼神，毫无温度、毫无情感，就像看着一个擅闯敌营的陌生人，下一瞬就要将他撕碎。

封野出兵河套前，料想的最大劲敌应当是黔州城，他是断不会想到，本身会临时止步于茂仁小县。不过，不管是燕思空，还是沈鹤轩，都不以为茂仁当真挡得住封野，一战过后，城内将士伤亡惨痛，即便黔州已经增调兵力，但城墙损毁严峻，再不堪重击，何况城内粮草有限，围也能被活活围死，封野之以是按兵不动，一是没将茂仁放在眼中，二是，在等候燕思空。

沈鹤轩脾气朴重，终是忍不住道：“我当年给你的信，你收到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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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，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，你我应共商退敌之策。”

燕思空交代完后，就去了马厩，不顾马夫的劝止，亲身给醉红洗了个澡，洗濯过后的醉红，晾晒于太阳之下，毛发愈发猩红油亮，鬃毛甩动间，尽是暗潮澎湃的王者之气。

封野一拽马鞭，燕思空被迫被扯了过来，他双脚几近离地，仰着头，双目圆瞪，脸涨得通红，一眨不眨地瞪着封野，堵塞的痛苦令他浑身颤抖了起来。

“我不为本身辩白，陛下已经治了我的罪，我罪有应得。”燕思空收起了嬉笑，“沈兄也经验得极是。”

“沈兄，我当年背叛阉党，实是为了报仇，为教员，为靖远王，为诸多被冤枉毒害的忠臣良将，我也不否定，我不肯跟着已无药可救的士族式微、乃至送命，我舍不得我的功名利禄，繁华繁华，我这般陋劣的、投机取巧之人，不期望沈兄了解。”

封野……

燕思空的喉结高低滑了滑，平埋头神，开口唤道：“封野……”

燕思空心头剧颤，固然间隔尚远，看不清脸孔，但不需半丝踌躇，他已晓得那是谁。

沈鹤轩也不客气，坐下来就先狼吞虎咽了几大口，干掉了一个馒头，把空落落的肚子略微填了个底，才慢了下来。

燕思空大惊，他虽是勉强能看清鞭子的行迹，但身材的反应却跟不上，想要闪躲已是不及，一道蜿蜒的黑影如蛇普通冲着他的脸袭来，他下认识地闭上了眼睛，下一瞬，只觉脖颈生痛，那鞭子绕着他的脖子缠了数圈，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。

燕思空却涓滴没有介怀，反而苦笑道：“沈兄莫再挖苦我，昔日你我同榜中第，同入翰林，同为编修，宦海浮沉整整十载，现在却双双被贬为七品，这十年仿若大梦一场，一觉醒来，仿佛又回到了原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