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[第1页/共6页]

沈鹤轩深深叹了口气：“或许吧，你若真的能说降封野，倒确是大功一件。”

沈鹤轩虽是文官，且只是个小小的知县，但他对战局的体味，竟是比王烈还要深切，不愧是连中三元的经世之才，一天也没带过兵，却能以寡敌众，守住这危强大城。

燕思空花了几日时候，体味河套地区的地形和现在的战况，又与大同军的将领余生朗细细扳话，不着陈迹地套取大同府的环境，特别是自封家垮台后，将士们的表情如何。

那人俄然疾奔而出，风普通劈面冲向了醉红！

他们凌晨解缆，傍晚非常到达，守将王烈开城相迎，但驱逐的人中并没有沈鹤轩。

王烈面色微变，难堪极了。

燕思空这一番话，勾起了沈鹤轩至深的回想，他想起了曾经相伴的光阴，二人同时金榜落款，同时入仕为官，确也互称过老友，互诉过胸中弘愿，心中顿时感慨万千，态度也略微软了下来，喃喃道：“是啊，大梦一场。”

凉秋时节，燕思空背上的汗却已经渗入衣衫，他的眸中爬上一层暗影，因为醉红已经行到近前。

面前之人，是封野吗？是阿谁对他和顺宠溺，各式庇护的封野吗，是阿谁对别人爱答不睬，却老是对他笑、对他好的封野吗？！

在心中有了底后，燕思空暂别黔州，带兵向茂仁进发，狼王叛军就在茂仁城三十里外安营，他要在茂仁落脚，先见见沈鹤轩。

虎帐当中戒律森严，若让战马乱跑，成何体统，他猜醉红是被这帮人看毛了。

燕思空又满上酒，沈鹤轩压住他的手：“不必了，明日另有很多事，不宜喝酒。”

俩人彻夜商谈，为此次说降出运营策。

二里开外，燕思空就能看到营寨的瞭望台上伸出来的一支支利箭，等骑到营寨门前，守将喝道：“来者何人，速速上马。”

燕思空的喉结高低滑了滑，平埋头神，开口唤道：“封野……”

燕思空斟上酒，举杯道：“沈兄，这杯酒，就道贺你我二人千里相逢吧。”

第一次见到这面威风凛冽的狼旗，还是在广宁，封剑平领着天下第一军蜿蜒行来，那顶风招展的战旗令幼年的他热血彭湃，崇拜之情难以言表。

=

“也好，我这些兄弟们也饿了，有劳王将军了。”

若正面被醉红冲撞，别说是一小我，就是一头象，怕也要当场肝胆俱裂，可他却毫不游移地迎了上去，在间隔醉红不过一丈之遥时，俄然下盘下沉，足尖一点，拔地而起，在空中利落翻身。

燕思空双手抓住鞭子，大张着嘴试图呼吸。

沈鹤轩随燕思空回到了驿馆，侍从早已备好了酒菜，燕思空请他落座：“沈兄还没用饭吧？”

燕思空上前一步，深深躬下身：“沈兄，一别经年，你可安好。”

那恰是阔别三年之久的沈鹤轩，比之当年，他显得更加慎重、更加严肃，那挺直的腰身，沉寂的双眸，似是将坚毅刚正的风骨融入了一丝一发，浑然与其一体了。

燕思空对如许的封野感到陌生，亦感到害怕。他来之前假想过的无数种相逢的场景，或许没有一个会上演，封野看着他的眼神，毫无温度、毫无情感，就像看着一个擅闯敌营的陌生人，下一瞬就要将他撕碎。

燕思空交代完后，就去了马厩，不顾马夫的劝止，亲身给醉红洗了个澡，洗濯过后的醉红，晾晒于太阳之下，毛发愈发猩红油亮，鬃毛甩动间，尽是暗潮澎湃的王者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