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南玉，你这是铤而走险。”

佘准冷道：“你是真的想救国救民，还是对权力上了瘾？”

燕思空沉默了半晌，道：“他是帅才，非帝才，再者，这是陈家的江山，陈霂即位则名正言顺，他若称帝，四方诸侯必反，天下必乱，他不会的。”他眯起眼睛，“倘若他真的想，我会禁止他。”

“佘准，你我了解十数年，心知我对繁华繁华、财帛酒色毫无兴趣，对奸猾误国、尸位素餐的官员恨之入骨，我想要权，是因为有了权，才气做我想做的，这一点，你要信赖我。”

“我走的哪一步不险。”燕思空淡淡一笑，“哪怕刀山火海，我义无反顾，我燕思空，生来就要颠覆天下。”

燕思空眉心一皱：“依我对他的体味，他受不了那样的束缚。”

佘准道：“你已经看得这么远了。”

燕思空不疾不徐地说道：“年初赈灾，用掉了白银八十万两，这此中有大半进了小我的口袋，辽东一战，短短数月已经花了一百三十万纹银，并且还要持续不竭地狠狠地吃银子，现在为了抵抗封野，估计百万两的军费是少不了的，你可知国库每年收盈是多少？”

佘准眯起眼睛：“南玉，你是很聪明，许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，但这人间之事，不能尽如你料，你想做的事，比斗倒谢忠仁要凶恶千百倍。”

“佘准，我不信你甘于一辈子流浪江湖，你就不信俯仰天下、青史留名吗？”

佘准也奥妙地与燕思空在府内又见了一面。谢忠仁入狱待审，佘准亦是大仇得报，面上真正有了神采，不似之前，用玩世不恭来粉饰心中的担忧。

燕思空深吸一口气：“想有甚么用，庸人自扰罢了，等我见到他再说吧。”

他真的不敢想下去，他终有一天要面对封野，想一千遍一万遍，也无济于事，只是徒增忧愁。

“哪又如何？人皆有一死，身为男儿，若没有建功立业的弘愿，岂不是白活一场。”

“你可有想过，你见到封野，会如何？”

燕思空嘲笑一声：“我说上一句话，别人听来像狗叫，若不能执掌大权，谈甚么修齐治平，谈甚么救国救民，只要我另有一口气在，毫不会放弃。”

不过，当他听到燕思空要去河套的时候，还是紧紧蹙起了眉：“你要去找封野？你如何现在才奉告我？也不与我筹议一下。”

“我若说，二者皆是呢。”

没了银子，如何强大的王朝都将摇摇欲坠。

佘准怔了怔：“但是，眼下处所的造反都不成气候，朝廷也在赈灾，辽东有赵傅义挡着，瓦剌尚没有从四五年前的败北中复原。”

佘准沉默了。

“并非我看得远，而是看很多，史乘之上，如许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，也不止我一人看得见，朝中时有官员上书表达忧愁，但那狗天子底子不在乎。”燕思空正色道，“佘准，若等你发明鼎祚岌岌可危时，多数已经无可挽回了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佘准终究懂了燕思空的忧愁，确切不是严肃耸听，千百年来，这片地盘上的朝代更迭，追根究底，大多是因为费事，倘若国库充盈，则代表百姓安居乐业、男耕女织，才气收得上税银，有了充足的税银，则代表武备强大、政通人和，外邦蛮夷不敢进犯。

“不错，明武之治的大晟，万邦来朝、威服四海的大晟，最鼎盛期间，加上天子的私库，一年收银靠近千万两。但从昭武帝开端……不，从他爹开端，国库最丰盈的就是前两年，通过削藩和江南海税增加的大笔入账，达到了近六百万两。可现在，削藩已畴昔多年，无处可削，逐步能够不计，而江南海税，顿时就要收不上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