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[第2页/共3页]
昭武帝皱起眉:“行了行了,你就坐在地上吧。”
禁卫很快就冲了上来,拉着猎犬的绳套将它拽开了,同时跪地请罪:“小的罪该万死,让陛下吃惊了。”
他年近古稀,鬓发已经全白,加上这些日肥胖很多,褪去掌印寺人的锦衣玉带,实在与乡野间行姑息木的老朽又有几分不同,看上去很有几分不幸。
燕思空磕了个头,躬着腰发展了出去。
“陛下曲解了……咳咳……”谢忠仁狠恶咳嗽了起来,他以袖掩开口鼻,只见上面洒了斑斑血迹,却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。
昭武帝肥硕的身材用力喘了喘:“你也晓得你该死?你那好侄子快把朕的辽东拱手让人了!”
昭武帝摸了摸胡子,看向燕思空:“思空,他说得有理啊,那韩兆兴家眷尚在襄阳,一定不成为我所用。”
谢忠仁老泪纵横:“老奴愧对陛下,愧对辽东百姓,但老奴……冒死劝说陛下,现在……不成杀韩兆兴的家眷啊。”
一见了昭武帝,谢忠仁就在内监的搀扶下,颤巍巍地跪在地上,只是内监一放手,他身形晃了又晃,就要栽倒,喉咙中还收回衰弱地喘气。
昭武帝怒道:“别觉得朕不敢杀你,朕已下旨抄韩家满门!当初是你!是你一力保举他,朕给他调兵调粮,一年军费数百万,他兵败不说,还叛国投敌,你……”他越说越活力,抓起茶杯就朝谢忠仁砸去,上好的龙井湿了浑身。
“老奴该死……该死……”谢忠仁趴在地上痛哭,“老奴……老眼昏花,识人不清,老奴恨不能……清理流派,陛下呀……”
谢忠仁瘫坐在地,苦苦要求,昭武帝面有挣扎之色,但还是看着他被押了下去。
“老奴哀告陛下,让老奴……戴罪建功,以后此事成与不成,老奴和韩府高低都……咳咳咳……任陛下发落。”
燕思空眯起了眼睛,心想,这个老东西固然一时慌了神,但到底没有老胡涂,他也早该晓得,事情不会如此顺利。
昭武帝皱起了眉。
谢忠仁抹着满脸的泪水:“怕是,奉侍不了陛下几日了。”
昭武帝公然踌躇了,他探身向前看了看谢忠仁:“谢忠仁,朕念在你多年奉侍的份儿上,临时再信你一回,但朕若不罚你,没法向群臣、向天下人交代,你说,该如何啊?”
谢忠仁暮年间,非常会讨昭武帝欢心,几近将天子的喜恶摸得一清二楚,但年纪大了今后,脑筋不如畴前机警,行动也不再利落,而昭武帝正值丁壮,愈发嫌他奉侍得不好,那里比得上燕思空聪明又讨巧,再者,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和一张玉面俊颜,谁都情愿看那扎眼的, 因而便愈少见他了。
谢忠仁感激涕零:“多谢陛下,老奴万死……万死……”
燕思空摇了点头,俄然抬手整冠,只听宫门别传来一声凶暴地犬吠声,接着,一只黑毛猎犬突入了宫中,直冲着谢忠仁扑去,两个禁卫紧追厥后。
好一个凶险狡猾的天下第一奸。
昭武帝冷哼一声,看了于吉一眼,于吉会心,一招手,立即有小内监抬了椅子过来,将谢忠仁扶坐了上去。
那猎犬是昭武帝的爱犬,围猎时老是跑在最前头,神勇不已,并且很通人道,并不咬人,它将谢忠仁猛地扑倒在地后,就用两爪按者其胸口,大声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