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[第2页/共3页]
赵傅义面庞有几分扭曲,桌子都掀了,他怕也豁出去了:“我当年奉旨带兵去援广宁,那广宁卫守备元卯元将军,宁死不退,誓与城池共存亡,带着全城军民三拒金贼,才保住了辽东,保住了我大晟的北境流派,他是广宁一役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,却被韩兆兴设想害死了!”
“将军不必自责,在阉党的淫威之下,自保已是不易,我教员抱恨病故,封家父子蒙冤如狱,他们都曾是我报仇的希冀,可我都希冀不上了,以是我……”燕思空低声道,“我只能忍辱负重,轻易偷生,不灭阉党,我誓不罢休!”
“你……”赵傅义用力拍了拍燕思空的肩膀,“你能屈能伸,必成大器。”
赵傅义将燕思空扶了起来,慎重道:“我以身家性命发誓,必然还元将军明净!”
燕思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:“将军听我细说。”
“将军掌辽东兵权,祝统领掌卫戍兵权,我们就断绝了谢忠仁的活路,到时候就算陛下还股怀旧情,也容不得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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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思空晓得机会已到,持续诘问道:“将军此话何意?”
燕思空挺起胸膛,再次慎重地给赵傅义跪下了。
但阉党一派咬死了韩兆兴曾以广宁拒卓勒泰十万雄师,以及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,昭武帝少谋寡断,每当踌躇未定时,大多不肯自找费事,便就无动于衷。
赵傅义头皮发麻,止不住地踉跄后退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你如何会……”
“待那一天到来,求将军为我爹正名。”燕思空缺玉般的脸上尽是哀思,“空平生之所求,不过如此。”
赵傅义伸手要扶,燕思空却不肯起来,他凄声道:“空有一事想求,求将军务必应我。”
十七年畴昔了,他毫无长进,还是又蠢又暴虐,封剑平之以是坐总督之位、拥亲王之爵,是因为他担得起,封剑平之以是有封家军,是因为他养得起。西北兵各个彪悍,辽东兵也不遑多让,养兵,可不但仅是吃饱穿暖、定时发俸,还得镇得住,韩兆兴这个窝囊废,若非有谢忠仁在,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。
燕思空走了过来,跪在了赵傅义面前。
“不成能!”赵傅义厉声道,“韩兆兴对金兵从无一胜,他听到卓勒泰的名字,此时怕都吓破了胆!”
“你说。”
听完燕思空的一番话,赵傅义满脸震惊,这是何其刻毒、又是何其周到的战略,要多年绵长而哑忍的铺垫,眼看着无辜者血流成河,才气等来本日的机会——扳倒谢忠仁的机会。
“思空,快快起来。”
一是蜀地拔起一只叛军,在短时候内纠集了多量因水灾病笃挣扎的流寇暴民,转眼间就从挥锄头的庄稼汉变成了持刀枪的将士,他们军纪严明,勇猛善战,一起攻城拔寨,所向披靡,如高山滚石,从蜀地碾压到了湖南。花了几年时候才从梁王叛变中方才复苏的湘地,底子没有还手之力,叛军已势不成挡。
这么多年了,终究有晓得本相的人情愿说出来,不然半夜梦回,他都要思疑本身的前半生不过是一场臆想。
狄将军战死泰宁后,韩兆兴退守下居。很难说狄将军的死,是否韩兆兴用心所为,但京中已有流言,传狄将军被围时,韩兆兴没有救济,何况韩兆兴身为辽东最高统帅,令狄将军出兵泰宁必定是他的号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