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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逐王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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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[第1页/共2页]

这人间再无一物,脏得过民气。

很多年今后,燕思空回想起当时的各种,仍然能清楚地忆起统统。夏末初秋的时节,气候炽烈难耐,但他从未曾感遭到一丝酷热,因为周遭产生的统统,都不时令他感到彻骨地寒意,仿佛有一把无形利刃横于颈前、妥当着皮肉,随时就要痛饮他的献血。

燕思空敏感地认识到,这个狗天子固然昏庸,但到底没有被酒色泡晕了最后一丝明智,所谓帝王之术,在于制衡,他再怠惰朝政,冷视民生,但对屁股底下的金銮宝座还是要紧得很,不会坐视谢忠仁独揽大权。

为了那些说出来鲜血淋漓的名字,他忍辱负重、他轻易偷生。

但封府高低二百余口,再无活路,将于秋后——皇太后年祭和万阳公主大婚以后问斩。

“来不及了。”燕思空双目失神地看着佘准,但眸平清楚甚么也没有,谁也没有,“大仇不报,我死不瞑目,这辈子唯有那阉狗之血,能解我煞命谩骂之毒。”

堂堂大晟王朝的长皇子、曾经的太子,就如许含着满腔的痛恨、狼狈不堪地分开了京师。

燕思空的惨笑僵在了脸上。

因而固然本来的三辅——曾任工部尚书的龙图阁大学士王问语再三推却,但还是在昭武帝的授意下,登上了首辅之位。

燕思空已经没有眼泪,没有情感,周遭人鄙夷的目光和调侃的言语,再也激不起贰心湖的波澜,他把他想让谢忠仁看到的一面,一刀一刀地刻在了血肉之上,变成了面具、铠甲,把真正的本身,藏在了灵识深处。

佘准沉默地看着他。

他眼看着统统他正视的人,死得死、囚得囚、贬得贬、走得走,而他要对着仇敌奉承奉迎,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,都比死还令他痛苦,他不知上天还要将他折磨至何种境地,倘若他做好事有所报应,为何大奸大恶之人却老是得偿所愿?

固然早已有所预感,但真正听到封家父子的极刑时,燕思空还是感到另其堵塞地阴寒。

他要在将封野远送他乡、或许是平生诀别的那一日,迎娶封野的表妹,哈哈哈哈,多么好笑,多么好笑啊!

当然,谢忠仁奉侍昭武帝半生,对其脾气了若指掌,也晓得见好就收,王问语任首辅之位就是他该罢手的表示。此时连累的士族官员已近百,哪怕颜子廉死而复活,士族一派也无翻身之日了,接下来要做的,是能讨昭武帝欢心的三件大事——江南海税、大同兵权和储君之位——他们所做的各种,都不过乎是为了这三件事。

在无人再敢有异的环境下,户部提出了新的海税议案,将江南海税翻了近乎一倍。

颠末他和佘准数月的运营、筹办,已经制定出了劫狱的全数打算,每一道关卡、每一个关键之人,他们都几次考虑、确认,凡是任何一点出了题目,都恐怕招致全军淹没。

此时间隔刑期,不过戋戋五十几天,眼下他们要决定的,就是何时脱手,而有一个日子,令二人不谋而合,那就是——燕思空与万阳公主大婚的日子。

佘准闭上了眼睛,痛心不已。

这局面恰是谢忠仁所希冀的,他企图往内阁安插阉党,但昭武帝却一变态态地没有效他保举的人。

继任颜子廉的内阁首辅霍礼,难以接受来自阉党的各式刁难,在群臣之首的位置上坐了尚不敷一个月,就仓促致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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