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2章[第2页/共3页]

谢忠仁唇角含笑，渐渐啜了一口茶。

“请讲。”

谢忠仁悄悄笑道：“是不便，还是不敢呢？你就当真忍得下这口气？”

燕思空沉默不语，面露难色。

“实在这礼退与不退，有甚么紧急，咱家看着万阳公主长大，这礼便当是赠送公主的嫁奁吧，燕主事不肯意收，但是怕颜阁老介怀？”

“也罢，燕主事无妨好好考虑考虑，咱家是为了陛下，为了万阳公主，才对燕主事说这一番肺腑之言，若燕主事不迷途知返……”谢忠仁口气骤冷，“那便可惜了。”

“你尊师敬上，一心唯颜阁老是从，本也无可厚非，可现在你就要成为驸马了，说得再直白一点，你可要跟陛下成一家人了，这亲冷淡近，你分得清吧。”

固然内里翻江倒海，燕思空也不得不压抑下澎湃的恨意，恭敬的见礼：“长辈……见过谢公公。”

燕思空抿了抿唇，寂静半晌，才沉声说道：“不知公公此番话，是何企图？”

燕思空悄悄握紧了拳头：“长辈……明白了。”

“……多谢公公提点，公公一番话，醍醐灌顶，长辈铭记在心。”

谢忠仁想操纵这点诽谤他们，他或答应以将计就计……

谢忠仁话锋一转：“你身为吏部功考司主事，传闻此次靖远王的列题便是你做的，你对减少大同武备一时，有何观点呀？”

总算提到重点了。

谢忠仁听完，微微蹙眉：“刘尚书亦是这么说的，该不会是他怕担任务，叫你们同一口径吧。”

燕思空拱手道：“这列提是刘尚书与我商讨决定的，我二人对此事的设法差未几。”

燕思空这才坐了下来，立即有小内监奉上香茗。

“陛下，当真想调兵辽东吗？”

“呵呵。”谢忠仁轻笑一声，“这话咱家就不信了，那刘尚书可没被靖远王世子劈面热诚过吧？”

谢忠仁想从他脸上看出个究竟，但见他面无神采，心中更觉得那是在故作平静，续道：“燕主事与世子曾是老友，不想他却涓滴不怀旧情，他日就算了你与公主结婚，怕也是得不到封家的助力。”

这个动静令燕思空顿时浑身发冷，看来，眼下深陷危急的，已不止封家。

燕思空顿了顿，面无神采道：“明白陛下的决计了。”

谢忠仁不咸不淡道：“现在金人蠢蠢欲动，即便调兵辽东，也是为了大局着想。”

燕思空直起家，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忠仁，将那衰老灰白面上的褶皱、纹理、毛发、斑点一一支出眼底，仿佛看得愈细心，就愈能体味他的敌手。

谢忠仁长长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腔调阴阳怪气：“这礼收了还要退返来，燕主事，你这但是打咱家的脸啊。”

“咱家也不怕与你说实话。颜阁老练处与陛下作对，陛下想立二殿下，他就教唆大臣各式抗议，陛下想减少大同武备，他又与靖远王勾搭一气，把死兵权不放，还哪有半点为人臣的模样？”

燕思空面色一白，这倒并非装的，是他认识到昭武帝已经把立储和减少武备的挫败，都迁怒向颜子廉，畴前昭武帝再昏庸胡涂，对颜子廉还是又敬又畏的，现在谢忠仁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如许一番话，便证明昭武帝对颜子廉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，恐怕想要一起整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