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章[第1页/共3页]

封剑平感慨一声：“我曾派人去西北寻你，却被奉告你早病死在了采石场，你是如何逃返来的，又是如何成了潘阳人的？”

“你要如何报仇？”

燕思空不由设想了一下封野三十年后的模样，定也是这般威武不凡。

“爹。”封野看了燕思空一眼，“我等联手，定能攻无不克、战无不堪。”

燕思空看了封野，他猜不着封野究竟跟封剑平交代了多少。

燕思空与诸多充数的吏员摆列两侧，眼看着靖远王领了十几名侍卫行来，不但想起十多年前，他和元南聿躲在广宁城墙上，偷偷看着封家狼旗起于地平线，哪怕只是策马徐行踏过辽东的冻土，还是有着所向披靡的气势。

“你闭嘴。”封剑平看着燕思空：“我要听你说。”

当日，昭武帝在太和殿以极高的礼数访问了封剑平，颂赞他的军功，看上去君圣臣贤，一派敦睦。

封剑平走了过来，目光从上至下来回将燕思空打量了一番，而后单刀直上天说：“你是元思空。”

丧礼定于下月初七，另有半月的时候。

燕思空看着封野扑通跪在了封剑平面前，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“父亲”。

燕思空只好道：“我要剪除阉党，让谢忠仁、韩兆兴伏法，为我爹洗清委曲，这不但仅是为了报仇，也是为民除害。”

“下官乃潘阳人。”

“我的狼儿。”封剑平将封野扶了起来，用力拍了拍他健壮的臂膀，看着已然比本身高出一些的儿子，眼中尽是激赏与高傲：“你长大了。”

“教员的手腕确有不当，但他鞠躬尽瘁，忧国忧民，望殿下不要见怪于他。”

燕思空已经好久未曾堂而皇之地进入王府，现在有封剑平邀约，才显得符合道理，毕竟万阳公主是他的亲侄女。

封剑平挥了挥手，屏退了下人：“不必多礼。”声音平和，却不怒自威。

“说得好。”封剑平赞美道，“阉党惑主媚上，扰乱朝纲，鱼肉百姓，大家得而诛之，当今更是企图谋篡储君之位，不得不除。”

燕思空站直了身材，固然心虚，也不得不面对。

群臣围了上去，相互见礼。

封剑平深深地望着燕思空，很久，道：“广宁之战，若非元将军领兵恪守，当年金人能够破辽东，直取京师。如此宏功伟绩，却被奸小冤死，实在是千古遗恨。”

燕思空颤抖着点了点头。

昭武三十一年冬，大同总督、震威大将军、靖远王封剑平归京。万人空巷，百姓夹道相迎。

封家父子就站在树下，议论着甚么。

世人顿时齐刷刷地扭头，看向燕思空。

“……多礼了。”封剑平一双锋利地眼眸紧紧地盯着燕思空。

颜子廉笑呵呵地说道：“思空，还不快快前来拜见封将军。”

内阁首辅颜子廉、次辅霍礼、暂代尚书职的兵部右侍郎冯闯、大将军赵傅义等等大臣皆受皇命，前去永定门驱逐靖远王，当然，世子封野亦在其列。

封野假装没瞥见，神采如常。

礼部和鸿胪寺在玩儿命的筹办以后，已经在极短的时候内选了新址，筹办了更昌大的丧礼，有前车之鉴，谁都晓得此次再出不对，定是要掉脑袋的。

“你捏造身份，入朝为官，是为了……报仇？”

燕思空拱手道：“不敢坦白殿下，恰是。”

燕思空心中也稍安。

封剑平收敛非常之神情：“并无不当，只是见准驸马如此俊美萧洒，替公主欢畅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