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 祭神之劫[第1页/共3页]

祝歌袅袅，巫舞翩翩，秦公带着他的儿子和大臣们在国巫的祝词下虔诚地焚香祭拜春神。庞大的铜鼎里盛放着祭奠用的牲口，精彩的方尊里流淌着浓香扑鼻的美酒，女眷们围在外圈踮起脚尖用力地往内里瞧，我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，干脆就退了出来。

我昂首看了看，发明我们被关在一间五尺见方的斗室子里，空中摇摇摆晃的，模糊还能听到水声。

“你这般知礼，也不枉伍将军一番教养。”红药对我的答复非常对劲，她撩起我披在身后的长发，轻声念叨：“你这头发美虽美，但也太长了，等过了公子府就剪了吧！”

“大叔，别和她废话了，先都抓归去，待会儿祭奠结束了，人可都要往这边来了！”少年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焦心肠喊道。

“但是明天的事只要他晓得啊？”红药抹了一把眼泪，端坐起来。

“传闻公子和你早就熟谙？”红药看了一眼车外的风景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。

渭水是秦国相同中原的首要水路，岁末过后，秦地的气候略微有些转暖，此时，河面上大部分的坚冰已经化了，只留河岸边的树荫下还漂着一些破裂的冰片。岸边丛生的红色芦苇随风飘零，偶尔有几只灰突突的野鸭从内里钻出来，跳进缓缓活动的河水里。

“这些报酬甚么要抓你？”我定下心神，小声问道。

明天恰是秦公祭奠芒神的日子，传闻前几日，光祭奠用的礼器，牲品，美酒，香料就用了二十五辆牛车，足足往东门外运了十趟，范围之大可想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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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不是楼少康的人。”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她天真的胡想。

如何办？现在礼乐之声这么响，我就算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闻声，何况这里离祭奠的人群约莫有七百多步，跑也一定跑得掉。合法我天人交兵之时，大汉二话不说一记手刀就把我砍晕了。

像她如许出身的人，从小到大怕是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，碰上这等存亡攸关的灾害自是没法沉着，我刚想出声安抚，但转念一想，不由在内心长叹了一声，实在现在最该哭的人应当是我啊……

“刚才可有人跟着贵女？还是——有人早就晓得我们的马车停在那里，也晓得贵女半途会回到车里？”我摸索着问了一句，红药的神采一下子就变了，她支支吾吾了半天，嘟囔道：“没有啊……阿拾，你说他们这些人到底想干甚么啊？”

绢一向恳求红药能带她一同去观礼，对于顿时要成为妾室的她和我来讲，错过了这一次，就再也没有机遇参与秦国的祭奠大礼了，因为遵循礼法规定，作为妾室生前不能插手夫家的祭奠，身后也不能享用宗庙的祭奠。

“我们现在仿佛是在船上，渭水往东直通汾水，过了汾水就到了晋地。”

我话未说完，红药又扑在地上大哭起来。

红药抹了一把眼泪，摇了点头，抽泣道：“我跟你被人群冲散以后，几个婢子也都不见了，本来想着回车上坐坐，没想到赶上了一帮歹人……”

马车？我抬眼一看，芦苇丛前面停着的恰是百里府那辆女眷公用的青纱布盖马车，那这布袋里的女子莫非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