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国卷番外(三)[第1页/共3页]
“陈世子言出有信?”
“我已放你自在。”
张孟谈小啜了一口,笑着回道:“家主就别讽刺孟谈了,那人是不是邯郸君赵稷还未可知。但若真是,家主是筹算在这里与他脱手?”
张孟谈正了容色对赵无恤恭敬一礼:“恭喜家主,约莫就是本日了。只待稍候琴楼中琴声一起,统统就能见分晓了。”
“哦?他也在临淄?我没看到他,他倒先找到我了。”无恤淡然侧身,不着陈迹地与身边美艳娇媚的女人拉开间隔。
“家主,莫非赵稷晓得我们在这里,以是不来了?”
斯须,乌黑的琴楼里响起了一声悲惨的琴音,琴音裹风,直上云天。
“你当如何?”无恤看着面前娇中带嗔的面庞,冷冷道,“你现在是齐国陈世子的妾室,我与你也早已没了干系。我不想在这里见到你,你的夫主定也不但愿你来这里见我。”
黑暗中无人回应,那一向像影子般存在的人已经不见了。微凉的夜风里,只余下一缕淡淡的江离香犹挂在木槿枝头。
张孟谈甩开不安的心境,回道:“做好了,只差了腰带上的百子珍珠。蚌中产珠,珠珠分歧,可家主非要寻一模一样的。也不知家主那八十四颗珍珠是如何寻来的,叫我寻十六颗凑上,孟谈只感觉比登天摘星还难。实在,像赵家阿姐那样随便的性子,是真瞧不削发主的良苦用心的。”
“杀一群才是伐根?你呀,也只要为了我才会这么心狠。想十六年前,邯郸叛立,引晋国六卿大乱,赵稷、范吉射、中行寅叫我赵氏一族几乎灭族,这仇不能不报。至于先人,随他们去吧!我怕我这双手如果再染太多的血,她就要嫌我手脏,不与我执手了。”无恤想起心中之人,不由含笑着摸了摸腰际一枚早已退色的花结。
“如何?怕我伤了你的清歌女人?”
“中行氏家臣中行临的手指。”
“她若肯嫁,有何不可?”赵无恤笑问。
“嗯,若能杀了邯郸君赵稷,我这趟临淄也算没白来。孟谈,卿父寻了十年的人,你两个月就寻到了,委实替我长脸了。”无恤笑着给张孟谈倒了一杯酒。
“天然不是。只是那邯郸君与范氏、中行氏一族乃姻亲,当年六卿之乱,他们兵败逃入齐国,一藏就藏了十数年。现在我们若能找到一个邯郸君,说不定就能牵着他找到范吉射、中行寅及他们的先人。杀一个是折枝,杀一群才是伐根。家主此番若能替卿相告终这桩陈年夙怨,何愁世子之位旁落。”
“你如何晓得我在这里?”
“是,中行临一家长幼都被我锁在仆人昔日习剑时住的草屋内,仆人若不信,亲身去问便是。”
“木槿花日落而谢,他本日恐怕不会来了。你去问问守在内里的人,看他们有甚么发明?”
“仆人,你还在生我的气?”兰姬握住无恤的手臂,她有太久太久没有碰到这叫她心悸心痒的温度,她将本身依上去,恨不得马上化做一滩春水渗进他细薄的夏衣,贴在他胸前,好叫他再也不能推开本身,“那夜在智府是我迷了心窍,做了错事,说了气话。我就是恨她在秦国坏了我们的功德,害死了瑶女。可仆人若真喜好那女娃,我今后不难堪她就是了。你别再如许冷着我,求你了。”
“兰姬,你甚么时候见我赵无恤会重拾舍弃之物?”无恤低头看着胸前泫然欲泣的女人,他今后退了一步,兰姬抱着他的手臂仓猝又跟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