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三章 寒夜惊魂（二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受死吧！”鬼脸车夫刹时移到了我身前，一柄长剑冲着我的腹部狠狠地扎了下来。

“师父，为甚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让我来晋国？阿娘是如许，你也是如许。”我有些急恼，我想起了阿娘那些梦话般的警告。

史墨紧拧双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，他晓得他的话我没有听进半句。

可敌手毕竟老辣，他即便中了我的毒，却在极短的时候里反应了过来，侧滑一步，挥剑直斩我握着匕首的手腕，我肩膀一拧避开他的进犯，匕首在手中变更一个角度，身子借势掠过他的另一侧，狠辣绝决地在他上臂内侧的血脉处割了一刀。

“你阿娘为甚么会说晋语我不知，这玉环的另一半在那里我也不知，我只晓得你不该来晋国，更不该来新绛！”史墨转头看着我，疼惜、怜悯、无法，自责，他把他常日对我深藏的情感一股脑全都溶进了现在的眼神，叫我分不清坐在面前的到底是史墨还是夫子。

我话说完，车里没有一点动静，倒是赶车的车夫蓦地抬起了脸。那是一张变了形的脸，额头中心的骨头高高地崛起，下巴尖尖的歪向一边，稀少的眉毛下是一双阴沉可骇的倒三角眼睛。他直勾勾地看着我，像是从鬼域里爬出的怪兽。

前面的地上又躺了一只冻死的雀鸟，它乌黑的腹部沾了灰突突的残雪，两只红红的小爪子直直地朝向天空，叫人看着不幸又好笑。雏鸟啊，雏鸟，既知寒冬难过，为甚么不早早南飞？我自嘲一叹，缩了缩脖子。之前的酒气到这会儿早已散光，凛冽的氛围钻进衣袖让我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
“方士，其职类巫。但平日召神劾鬼，炼药以求长生。智瑶府中就收有鲜虞国来的方士，他们信赖狐氏碧眸女婴可烹煮入药以得长生。”

“是谁要杀我？”我问。在天枢时，于安曾教过我几招对敌的杀招，天水匕上涂了致人昏倒的毒药，只要我能拖住他半刻钟，他就死定了。

我见状扔了纱灯回身就跑，可没跑出去几步就重重地扑倒在地上，落空均衡的身子蹭着地上的薄冰滑出去老远。

“师父，我与无恤乃知己老友，并无男女之情。我要留在晋国，自有我非留不成的来由。智氏新立宗子，师父必在受邀观礼之列，届时请师父务必带子黯同去！”我伏跪在史墨身前叩首大声道。阿娘不让我来晋国事怕有人伤害我，可她疯疯颠癫的时候又要我必然要来晋国。为甚么？阿藜，阿藜是谁？或许，我不是个孤儿。或许，我在这世上另有血脉相亲的亲人。鲜虞狐氏，智府药人，这是我目前独一晓得的和阿娘有关的线索。如果，这个阿藜就在晋国，我如何能一走了之？那样，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娘亲，对得起我素未蒙面的亲人！

“智氏一脉男丁多早亡，智氏一族也几度是以差点丢了卿位。以是，为保族脉，智氏自文子起，府中长年备有药人，以药喂哺，再由方士采血入药以养宗主精气。长生之方要的是女婴，你现已长成却也不必惊骇别人烹煮了你。只是，智瑶府上既有采血入药的常例，他们不免不会觊觎你的血。以是，你现在最好顿时分开晋国，明天我便能够派人送你去齐国。”

“不，我不走！”我愤怒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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