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、初心（04）[第2页/共3页]

周昙走到门口，掌着门把手：“要不要我送你下去？”

“从周昙那儿返来的。你呢？”

进电梯之前, 乔麦仍在几次转头。她在最后一刹时拦住电梯门，仓猝说道：“学长，我感觉我刚才仿佛瞥见了梁学姐，不过我不敢肯定。”暗影里的一道身影，只是感觉有些像, 跟梁芙不算太熟, 又是很多年没见过，她不敢认。

梁芙愣了下，别过目光，平平解释：“……我去给你送衣服的。你不是说找到住处以后……”

周昙倚着小吧台，讽刺：“不是硬气吗？不是说从我这儿走了就再也不返来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梁芙让他出去坐会儿，“……天冷，你加一件衣服，喝杯茶再走。”

没有多余拖鞋，乔麦脱了鞋穿戴袜子走出来。杨铭帮她筹办的质料已经弄完了, 连接上打印机，哼哧哼哧往外吐纸。

他们隔着中岛台，面劈面坐下，头顶悬着灯，灯火清洸，映在杯中一晃一晃。

梁芙顿了一下，才勉强笑了笑，说：“……下次吧，家里也没空的打包箱。”

周末有事，等下周给大师加更。

梁芙笑说：“让我一个要仳离的人给你当伴娘，不嫌倒霉？”

一顶渔夫帽，在热带海岛上度蜜月的时候，在岛上的小卖店买的，只要二十元，离岛以后，傅聿城就没再戴过……

傅聿城余光里瞧见她穿的是一件白毛衣，和很多年前，他除夕夜赶去看她时，她穿的那一件很像，都毛绒绒的，看着便觉暖和。只是本日没有草莓牛轧糖安慰，只要拖着箱子，出门迎上的满城风雪。

或许，梁碧君说的是对的。他们明显曾经有可堪一遍一遍回想的细节，她却把统统精力都放在了向外人证明的情势主义上，觉得一块蛋糕，一道奶油浓汤就能代表幸运。

本年的圣诞节，梁芙本来筹算就在家里度过，早点完成编舞的事情好交给杨菲菲他们排练。

“圣诞没出去玩？”

梁芙没听出她话里有丁点儿的诚意，“不消了。”

或许，傅聿城恰是因为受够了她的刚强己见和自说自话。

“在公司加班。”

为清算衣服，家里给翻得乱七八糟。她挨个清算，望着床上堆满的琐细东西，好多是跟傅聿城一起买的，俄然就没了动力。

至于那人是不是梁芙，傅聿城究竟有没有追到人，就不是她该过问的事了。

不晓得傅聿城这时候在哪儿，挺怠倦的一把嗓音，问她甚么时候睡，不焦急的话，他现在就过来拿。

周昙与陈疏宁分分合合的爱情故事，现在停顿到哪一出，梁芙已经跟不上节拍了。周昙一边喝酒一边痛陈其人薄情寡义，哭得眼肿。梁芙记起那年承诺，也不知究竟该不该安抚。

半个多小时，拍门声响起。

沉默太久，就更说不出话了。茶杯里茶垂垂变凉，分开的决计跟着暖融灯光一分一分流失，赶在流失殆尽之前，傅聿城站起家，“我走了，还得回公司一趟。”

乔麦一愣，走进电梯, 电梯门阖上之前, 她还是多问了一句，“……不去看看吗？万一是呢？”

但在登山的前一晚，宿在山下的民宿里，夜里窗户翻开，望着巍峨雪山，他们靠在一起，感遭到了一些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