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顾家有言[第2页/共3页]

陈娆心下想起小时候诗经里的那句话。

顾言拱手回礼，笑道，“言见地鄙薄，让将军见笑了。”

裴绍眼里一喜，讶道，“莫不是琅琊顾家三郎？”说着便拱手一礼，“鄙人久仰中间大名。”

裴绍笑着点头道，“恰是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奏罢，有人朗声笑道，“朋逸心中自有沟壑，但是这吟唱的也太激昂了些，倒是和不住恺之这收放自如的旷达之音啊。”

顾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，眼中竟然有些悲惨萧索的味道，他暗叹一口气，放下茶盏，慎重的道出十二个字。

繁华有人籍，贫贱无天录。

“戋戋鄙人，不敢和恺之相提并论。”

裴绍一诧，转头看着她。她仍旧沉浸在这可贵的高旷之音中。

崔先生抚须大笑，“年青人一腔热血，可叹老夫却已垂垂暮年，愚性闲散，偶然功名了。”

“现在寺人擅权，宦海暗中，很多能人异士不是弃官而去，便是隐居山林了啊。”

陈娆耳听着琴音，竟然不由得叹道，“峨峨兮若泰山。”

裴绍勾了勾嘴角，“有人说过，以暴制暴，兵事也能救人。”

几人点头，却也不再言及时势，只是品茶谈诗，一时氛围敦睦，仿佛先前的说话只是错觉。

贤愚岂常类，禀性在清浊。

迈绝尘驱，倏忽谁能逐。

当时候的陈娆并不能辩白何为贤士，何为隐者。

“大道夷且长，窘路狭且促。

通塞苟由己，志士不相卜。

裴绍挑眉，“哦？先生识得裴某？”

立于一旁的小童赶紧上茶。裴绍端起茶杯以敬崔先生，“叨扰崔公了。”

崔先生转头看着他，轻声笑道，“我是老了，天下，倒是还需求恺之如许的囯士。”

裴绍毫不在乎的笑笑，说道“乱世岂不更出豪杰？”

陈娆向来没有见过如他这般的人。她自小跟着陈嵩，出入虎帐，打仗古籍，却未曾见过如此文质之人。他只是悄悄坐在那边，就无端的让身边的人感觉温馨。

陈娆未曾插话，只如昔日悄悄的听着。听到此处，她心下一惊，俄然有些明白了，裴绍行的是霸道，顾言奉的，倒是霸道。

顾言却独自边泡茶变仿佛自语道，“自古以来，治乱无常。高祖斩蛇以来，诛秦立汉，由乱入治，建立的虽是王霸之业，却也是顺天报命。至哀，平之世，民治久安两百年，王莽篡逆，由治入乱。光武复兴，重整基业，复由乱入治。民安已久，至目前廷积弊百年，兵戈四起。此虽治乱不决之时，却并不到以暴制暴，兵戈天下的关头。”

伍炀却蹙了蹙眉头，“大乱本源在于朝内，清束朝廷，轻赋窜改，一样能够事情成治，如何需求纠结义兵，兵器相见？”

陈娆端着茶杯的手一滞，想起那次初见，篝火暖人。她侧头看了看裴绍，却见他正含笑的盯着本身。

陈娆一愣，仿佛感觉这顾三郎对裴绍有种莫名的敌意。她昂首打量顾言，却见他俄然又转向目光看着她。

“除奸臣，举大义，肃朝廷，复民气。”

“天然。”顾言面色稳定，独自笑道，“颠末几日前的谋反案，另有何人不识得将军？”

连一旁的伍炀与上座的崔老也都惊奇的侧目看着陈娆。一曲结束，顾言昂首看着陈娆，微微一笑，倾国倾城。他轻声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