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前世（十四）[第2页/共4页]

李政道：“真的？”

朕也做了悖逆之事，你感觉有那里不铛铛吗？

……

钟意不想天子天子竟肯低头，心中一热，起家向太极殿方向拜道：“圣明无过陛下！”

钟意手中书不过翻了一半，便见校书郎引着内侍总管刑光前来，心中惊奇，却还是笑道：“总管有何事？”

龙朔四年, 朝臣因陛下身患气病, 以隆暑未退，宫中卑湿为由, 请宫中建阁, 以供陛下居之，陛下却因糜费很多辞之，又言‘昔汉文帝将起露台, 而惜十家之产。朕德不逮于汉帝，而所费过之，岂谓为民父母之道也’。”

“陛下不可诈道，是天下之福，”钟意道：“现在有人直言进谏，如何反倒起火，以罪戮之？如此行事，我恐天下怪愕。”

孔颖达倏然汗下，两股战战，仓猝跪地，口中称罪。

“那朕换句话问，”他道：“你感觉他们不该死吗？”

正值暮秋，氛围凛冽，弘文馆内炭火燃得不算热，钟意背上却生了汗意，心中也似压了巨石，几近喘不上气来。

魏徵见她如此，也觉不幸，躬身一礼，劝道：“居士年青，当年之事又未亲历，如何能有见地……”

天子见他守口如瓶，倒不紧逼，内侍入内通禀，言说怀安居士与国子监祭酒已至殿外，他说了声传，又感慨道：“倘如有怀安居士三分气度，即便家世低些，朕也不说甚么。”

“居士官居侍中，祭酒也是朕之肱骨，食君之禄，却为逆贼作声，”天子嘿然嘲笑：“岂有此理？！”

天子对此心知肚明，看他一眼，复又侧目去看钟意，目光微露兴味：“居士大才，别出机杼，言辞颇富新意，朕倒有另一桩事，想请教一二。”

“原是想来找本书的，”李政跟上去，笑道：“厥后见父皇起火，不敢入内。”

“如许凶蛮。”天子皱眉道：“你既喜好，父皇不好说甚么，但你记着，做你的王妃，容色并不是第一等要紧，胸怀气度决不能少，不然，即便你再喜好，也只能做侧妃。”

言下之意，天然是她奉养神佛，尘凡无缘。

天子作色道：“猖獗！”

天子道：“真的。”

天子微有惊奇：“你倒开阔。”

他大为吃惊，未及思忖，便将心中所想说出，竟连脸面都顾不得了，弘文馆内另有校书郎几人在侧，闻言变色，几近难以节制本身鄙薄的目光 。

李政道：“好。”

钟意奇道：“甚么话？”

孔颖达有些心焦，开口道：“陛下，臣觉得居士方才所言大善，应……”

“胡说八道，”天子笑骂：“另有你怕的事情？”

谁都晓得他曾经杀兄夺位，但是，又有谁可否定他的丰功伟绩？

天子提起这个典故，明显别有深意，本来就不好答复的题目里，多了一层锋利到无以言表的意味。

……

钟意行礼道：“但随本心罢了，当不起诸位谬赞。”

钟意听他问完，便在内心叫一声苦：谁都晓得天子这位置来之不正，但如果堂而皇之的说出来，戳了天子把柄，也许他一欢畅，就给人在脖子上赐碗大个疤。

“去找过，又被骂返来了。”李政道：“我说要娶她，她还打我。”

“是，”李政道：“清思殿宫宴上，儿子对居士说了几句无礼的话，便用朱骓赔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