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.赈灾[第3页/共4页]

只一夜工夫，石州气象为之一新。

钟定见她还是闺阁女郎打扮，又是为首之人，想来便是崔家独一的女儿崔兰溪，客气道：“想是崔家小娘子劈面？”

“姐姐，你可真都雅，”他呆呆道：“比划上的仙女还要都雅。”

她在越国公府时，也是养尊处优的，从没做过这些事情，初时感觉新奇，久了不免会累，玉夏见她额头生汗，劝道：“居士，临时去歇一歇吧。”

崔兰溪笑道：“那居士不是赔钱赚呼喊？”

陶肃在宦海浸淫多年，天然能看得出崔兰溪此中策划，可即便如此，仍旧感觉赞叹。

钟意听罢，发笑道：“我听这位女郎手腕不凡，想必不比崔先生减色。”

这只是一个开端，越来越多的孩子走上前去，将捡来的红色石头放到桌子上，最后搁不下了，便堆到地上去，比及晚间，竟有半人高，磨盘大。

崔兰溪听她说罢，却不直接答复，而是莞尔道：“用哀鸿壮劳力疏浚河道，真是奇策，这主张是居士想的？”

“果然有男儿胆气，”钟意赞了一句，亲身将她扶起，笑道：“执箕帚却不必，待我石州事了，你便同我一道返回长安吧，我有几个朋友，必定很情愿结识你。”

“因为你很聪明，不会看不出朝廷成心减弱世家，像石州崔氏这类资产薄弱，又朝中无人的庶枝，便是动手的最好工具，倘若再加上见死不救的罪名，便更是名正言顺了。”

钟意起家，向她见礼：“多谢。”

那侍从面有讪讪，赶快赔笑，钟意倒也不难堪，随便又问了几句，便不再多说，催马往崔府去。

她不觉莞尔，笑道：“取之于民，用之于民，也算物尽其用。”

钟意安静看着她，道：“再则，石州分炊资财如此之多，又无子嗣秉承，清河崔氏当中，觊觎者也很多吧，而你这个能够招赘的女郎，便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。”

“我会向朝廷上表，要求嘉赏崔氏女，”陶肃向她承诺一句，随即见礼，道：“我代石州百姓，多谢居士。”

随行侍从取了名帖，递与门房，未几时，便有崔府人出门相迎，为首之人，竟是位华光四射的女郎。

钟意亲身往城外去施粥，玉秋玉夏也伴同一道，哀鸿们原另有纷抢之事，知是献粮献银的怀安居士到了，无颜再抢，自发排起长队。

等候施粥的步队仍旧很长，钟意几人却熬不住了，不得不换人替代，向场中人道别，数千人齐声相送，阵容多么壮阔。

她实在没有体例，一样跪下身，道：“这并非无偿之物，我也当不起诸位大礼，还请不要客气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轮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，接过碗后，怔怔盯着她看。

崔兰溪只是笑，笑完又亲身为她续茶，道：“无事不登三宝殿，居士此来，有何贵干？”

钟意避开，笑道：“口舌工夫罢了，刺史还是谢崔家女郎去吧。”

有崔家财力支撑，其间事想也不难，陶肃身为刺史，诸事繁忙，钟意也不滋扰，推拒了晚宴之事，起家告别。

哀鸿们缓缓起家，钟意也被扶起，持续施粥。

刺史府随行的侍从同钟意先容：“他的父亲是崔家家主的庶弟, 血脉上还算靠近。”

崔兰溪知她首肯，倒不勉强，对峙向她见礼，道：“居士大恩，我长生不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