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.前世（十）[第2页/共4页]

钟意点头道：“是，儿臣晓得了。”

“是，”苏志安虽不喜太子妃，提起景宣与景康，倒是面带笑意，由衷欢乐：“渭河县主为姐，幼而不凡，皇太孙为弟，也极颖达，殿下后继有人。”

“玄武门之变后，朕蒙受的指责也很多，有些来自朝臣，有些来的士林，另有些……来自朕的亲族。这与权势强弱无关，也与启事如何无关，只要那么做了，就是永久也摆脱不掉的原罪。”

“阿翁，”景宣闷闷道：“我不高兴。”

“你多盯着点吧，谨慎些总没坏处，”宗政弘有些怠倦的合了合眼，又道：“先前殿下说想整改科举，体例是好的，只是有些冒进，世家权势强大，意欲打压，绝非一日之功，罢了，明日我写封奏疏递上去好了……”

钟意心中一酸，忙道：“儿臣惶恐。”

天子听的一顿，有些惊奇的望着景宣，俄然笑了：“副本溯源，你从哪儿听来的？”

景宣对峙道：“可娘亲没有错。”

景宣“嗯”了一声，小手扯住他衣袍, 忧心忡忡道：“父王跟娘亲仿佛吵架了。”

钟意心中正忐忑，却听天子暖和道：“这些日子，委曲你了。”

皇后微微一笑，目光森寒：“我从当年之事中获得的经验就是……活着比死去痛苦多了。”

天子暖和道：“好了，现在能够说了吧？”

天子降旨，恩赐太子妃诸多奇珍，以誉其贤能淑德，教子有成，又令皇后整饬宫中，私传流言者刑杖，搅弄风波者没入掖庭狱，宫中民风为之一肃。

“但是……但是，”皇后一时词穷，半晌，方才道：“太子年青，东宫未稳，陛下此时退位……”

“当年那孩子被换走时，脚踝上不是有个铃铛吗？”皇后道：“我叫你们收起来，以备不时之需的。”

留在她身边的，皆是亲信，突然听闻，也是怔住：“甚么铃铛？”

“文媪这两日，”宗政弘道：“走动的有点多了。”

“太子有不对的处所，但他也的确尽尽力庇护你了，”天子叹口气，道：“从不纳姬妾，到子嗣薄弱，他接受的压力，实在不比你小。东宫新建，不知有多少政务要忙，即便如此，他也每日归去同你和孩子共进晚膳。朕晓得你内心委曲，但他实在也很辛苦。太子妃啊，他不但仅是你的丈夫，也是天下的储君，肩上任务之重，超乎你的设想。伉俪嫡亲，相互谅解为上。”

皇后扶着宫人的手进了太极殿，惯来端娴的面孔上，少见的有些错愕：“陛下，臣妾听闻……您筹算于下月退位？”

天子神情微凝，却不言语。

内殿里只几个侍从在，倒极喧闹，刑光亲身为她奉茶，随即便垂手侍立一侧。

两月后。

“我固然有欺瞒你的处所，可你抚心自问，莫非我便一点好都没有吗？”

苏志安几人亲身去迎，远远瞥见，心生唏嘘：“先生。”

“流言流言无迹可寻，却会伤人于无形，你越是退避，越会为其所害，”天子声音温缓，道：“你是青雀对峙娶的老婆，也是大唐的储妃，将来的国母，朕便将本身当年的经历说与你听。”

“阿翁，”景宣稚声问他：“娘亲有做错甚么吗？”

“好啊，还这么小呢，就有苦衷了，”天子先是讶异，随即发笑，摆手道：“你们都退下，朕听听我们的渭河县主有甚么话要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