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爱恨[第2页/共3页]
韦贵妃初嫁前朝大将军李珉,李珉身后,带着女儿返回娘家,当时天子还未即位,成心拉拢关中望族,“城南韦杜,去天五尺”,韦家作为“韦杜”之一,门楣天然不低,天子便纳韦贵妃与其堂妹为妾,继位以后,前者为贵妃,后者为昭容。
但是她毕竟是隐太子之女,虽有县主身份,天子当政时,却仍有些难堪,和静县主也是如此。
“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,纪王八岁就出藩,临川客岁才有封号,四妃之首也不过是空架子,”益阳长公主点头道:“真不明白定襄在想甚么,到处叫她母亲难堪。”
说完,她便带着侍女往不远处长凳上坐了,既不打搅他们说话,也不至于有瓜田李下之嫌。
沈复闻言微怔,侧目去看钟意,那目光温和,最深处有些令人看不清的东西。
宿世父亲身后,越国公府非常动乱了一阵子,他实在帮了很多,钟意谢他时,他也是如许回的。
喜好……吗?
益阳长公主重视到她目光,莞尔道:“他很喜好你。”
李政站在不远处树下,不知看了多久,见她望过来,似笑非笑道:“好一双薄命鸳鸯。”
一股酸涩从心头涌上鼻尖,钟意倏然落下泪来。
“原是沈侍郎,”定襄县主目光在他与钟意身上一转,怒意消弭,俄然一笑:“我听闻侍郎与居士曾是一双良伴,可惜姻缘未成,还为此喟叹很久,哪知不过几月工夫,侍郎到清思殿上择选新妇了,冷心郎、假女冠,果然是一双。”
益阳长公主削发多年,年夜都是独安闲观里过的,想也是,天子后代双全,年关齐聚,她如果入宫,反倒伤怀,本年有了钟意作伴,倒也好过些。
钟意听出她话中寒刺,淡淡回敬道:“人本就身处尘凡,那里能跳的出?不过是修行罢了。但愿县主这回,能碰到一心人。”
……
阿史那忠死的时候,她并不感慨,反倒感觉如释重负。
定襄县主被他驳斥,面色青红不定,正待开口,却被身后嬷嬷轻推一下,怏怏在和静县主下首坐了。
钟意心境有些庞大,寂静不语,益阳长公主却扬声唤道:“沈侍郎。”
玉夏有些不舍,闷闷道:“好些都是夫人的陪嫁,别看只一箱,拿到内里去,万金也换不来。”
太后所生后代,现下只剩天子与益阳长公主二人,儿子冷待了这么多年,女儿却实在放心不下,目睹年关将至,特地叫她进宫小聚,连带着叫上了钟意。
益阳长公主豁达,不觉得意:“不晓得也就罢了,既然晓得,我倒想去凑个热烈。”言罢,又去看钟意。
“外姓女竟也敢堂而皇之的坐在李家女头上,”益阳长公主神情微冷,不怒而威:“是欺李家无人了吗?”
钟意自发不当,侧身避开,取了帕子擦拭,却觉一道冷酷目光投来。
沈复不再看她,转向归德、和静二位县主,道:“令尊皆为陛下同产兄弟,便是诸县主中位最高者,请登上座。”
“县主,先逞口舌之利的仿佛是你,居士不过回敬罢了,”钟意还未答复,便听有道清冷声声响起,沈复不知何时入殿,站到钟意身前,淡淡道:“贤人尚且说以直抱怨,居士何错之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