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几人烦恼几人愁[第1页/共3页]
程灵慧顿时就被气哭了,追着孙昌隆就打:“不准你这么说。不准你这么说……”方才还玩的好好的两人一会儿工夫就打成了一锅粥。
孙昌隆摸着肚子道:“我又饿了,去吃东西。吃完我们再踩吧。”说完往伙房走去。程灵慧舔了舔嘴角,道:“你如何那么没用。还没干活就嚷饿。”
父亲咬了一口,边咀嚼边含混道:“你个犟牛。”
拉脚的十有八九蓬头垢面,那一老一少也不例外。那老者也不知有多少年事,满脸的皱纹里仿佛都是苦涩。拉住父亲的手哭得像个孩子。那少年人也就跟着哭。不过是捂着嘴,闷闷的那种哭。不知为何,程灵慧内心特别难受。感觉脸上凉凉的。抬手一摸,不知甚么时候本身也落下泪来。
俩孩子像见了猫的老鼠,侧着身子从孙二嫂身边溜了出去。两人先前都喝了个水饱,现在都憋着一泡尿。孙昌隆挨了骂,也没有比赛的表情了。拉开裤子对着雪墙就开端放水。
父亲拿起灶台上的葫芦瓢,从锅里舀了瓢水喝了。说道:“没事。咱家那骡子灵性的很。一点儿外相都没伤着。”
孙昌隆想了想道:“好吧。”
孙二嫂吼道:“叫你们俩烧个火都能打起来。还无能个啥?有劲儿打是不是?有劲儿都给老娘滚出去铲雪去。”
孙昌隆拉她道:“比嘛,比嘛。”
程灵慧不答。抬起手,把饼子递到父亲嘴边:“你吃。”
程灵慧一下子局促起来,摇了点头。
屋里很多人都被惊醒了,纷繁坐起家却没有一小我说话。严峻的氛围在氛围中流淌。
因为踩雪,鞋又湿了。脚冻的落空了知觉。想起奶奶说过,越冷越不能不转动。脚会被冻掉的。她只好站起来在伙房不大的地上转圈。
想到吃的,肚子里更饿。她看了看那口大锅。固然灶里的火熄了,可锅里的水还冒着热气。她爬上灶台,吃力的推开锅盖。舀了半瓢水一口气喝下。肚子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。
程灵慧道:“我也踩不动了。”
孙昌隆放完水看不见她,唤了两声往前走了几步,瞥见程灵慧正在提裤子。站在程灵慧面前问道:“雪这么厚,如何铲?”
去牲口棚的人陆连续续返来了。天也垂垂黑了。程灵慧在父亲怀里听着或抱怨,或幸运,或谩骂……各种百般的声音进入了梦境。睡到半夜,俄然惊醒。内里传来喧闹的人声,间或有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玄月毕竟没到非常酷寒的季候。那雪非常粘,并不好踩。两人好不轻易踩出两步远的间隔,已经累的气喘吁吁。孙昌隆连道:“不可了,不可了。我踩不动了。”
头顶一黑,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巴掌,父亲红着眼睛吼道:“不是叫你在屋里等着,谁教你乱跑的?”
“我就说了,你能如何着?”孙昌隆的脾气也上来了,连续串:“丫头电影,丫头电影,你就是个丫头电影。”
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女人,要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,谁肯混在男人堆里干这个?只因先前她娘抱病,借了财主家的印子钱。这几年利滚利下来,折算了家私还短七八两银子。老者就想趁农闲跟着同亲拉木料,挣些银子好还账。可他只要一个小儿,将将四岁。木料又沉重,逢沟过坎没人搭手如何行。思考再三就让二女儿扮了男装一块儿来了。谁晓得摊上这么百年难遇的大雪。钱没挣到,驴却被倾圮的棚子给砸死了。那驴还是找人借的。这一下,旧账没了又添新帐。可真是要了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