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太常引[第1页/共3页]

书房中温馨了好一会儿。

杨果时年已六十一岁，彻夜到城中逛了一圈非常倦怠，负手向书房走去。

书房内，杨果盯着李瑕，只一眼笃定了他的身份，神采垂垂沉下来，成了不怒自威。

“宋廷到底是如何回事？为何现在才派人来？！”

“抄的，我不会作词。”李瑕问道：“老归呢？”

“嘭、嘭、嘭……”

手掌拍到生疼，老者终究寂然倒在太师椅上，眼中尽是绝望与烦恼。

“西风旌旄，夕阳草树，雁影入高寒。且放酒肠宽，道蜀道，现在更难。”

“阿郎。”杨孚又唤了一声。

屋中，一个羽士打扮的少年，正持着长剑，剑尖已指在杨果胸前。

敏捷收转意神，沈开命令道：“你们几个持续盯着，我去庇护五郎。”

一会儿以后，杨孚下了马车，往车底看了一眼，又绕到前面转了一圈。

可见到这保护的身影被月光映在纸窗上，并未再去叫人。

“且放酒肠宽，道蜀道，现在更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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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孚调转车头，向后看了一眼，低声道：“阿郎，有十人跟了上来。”

他老眼一瞪，拍案痛骂道：“竖子！你当我等是何许人？高官繁华了、闲来无事了，冒着杀家灭族的风险消遣你们玩不成？！”

“都别动，谁敢动一下，我刺死他。”

他似在等着甚么。

杨果苦笑一声，叹道：“想来本就是不成能之事，是我高看那人了，走吧……”

杨果也不睬会他手中的长剑，亲身点了几支烛火，置于案上，自往太师椅上坐了，昂首扫视李瑕一眼，道：“作主之人呢？难不成老夫与你一介小儿议论大事？”

看到围墙外那些人仓促分开，杨孚回身，快步走向书房。

轻微的吱呀声响起，杨孚推开门，点上烛火……俄然，他骇了一跳，几近是要喊出来。

“好笑！”

“无用之物，理它做甚……”

李瑕不知他要见甚么人，再次没有答复。

“才从经略府出来阿福就中了弩箭，五郎也摔在马下……我当即赶来乞援……”

他不太懂诗词，看不出杨果词中之意，却能模糊感遭到……对方是有些期许的。

杨果皱着眉，执笔深思了一会，又吟了最后一句。

前面一群兵士追到，青衣仆人亮了亮一枚信令，兵士们不敢冒昧，只在门外等着。

“阿孚。”杨果轻叱一声，道：“慌甚么？”

知时园内，马车停了下来。

李瑕还是未答，目光看向杨果留在案上的那首词。

杨孚欣喜道：“阿郎本就不必如此冒险，且由得那些人去罢了。”

杨果捻须沉吟了一会，问道：“城中环境如何？”

这让他模糊感觉那里有些不对，但转念一想，恰因是个文人，才会做出为宋朝通报谍报之事……

这一起上倒是又被搜了四次，主仆也任由那些兵士搜着马车。

杨孚道：“重阳观起了大火，龙亭湖南岸正在追捕宋人……”

“走……”

“首要吗？”杨果反问一声，勃然大怒。

“阿郎，前面跟的人越来越多了。”

“那是甚么谍报？首要吗？”

杨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感喟道：“论填词，老夫不如你，填来填去，也没能比肩你那两首词啊。”

这是一首《太常引》，填罢，杨果摇了点头，顺手掷了手中羊毫，叹道：“比不上啊，比不上……那人年事悄悄，词力却远在我这老朽之上……可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