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6[第2页/共2页]

付新坐在床上，靠着高大的软靠枕，张嘴吃了口药粥。然后低低地声音道：“我也晓得我应当去给二娘子晨昏定省，但是我就是不想。我不想给她见礼，更不想见着她。固然因为如许，祖母从中难做。但是我仍然不想改。”

付新低垂着眼睛，说道：“实在我全都记得，我爹说过，我娘是被人害死的。这些天我思来想去，付家我家碍着谁了？谁又会想着害我娘？我全都晓得的。可惜我爹爹走了，等明儿返来，准会查清楚，为我娘报仇。以是，我决不能认贼做母。”

周老太太一抬眼睛，瞅着吕氏不冷不热地说道：“如何，四郎、欢娘不筹算与嫂嫂见礼？你娘可记得长嫂为母呢。可惜她却忘了，我这老不死的还没咽气呢，还轮不到她为母。”

付新回身，绣燕就将付新抱了起来，放回床上。屋内有小暖炉，上面煨着一碗已经熬好的药粥。

阁房里一片的沉寂，只要纪妈渐渐地舀粥的声音。

吕氏拿周老太太没体例，可周老太太也拿吕氏没体例，心下对于付新的事不对劲，归正吕氏要每天给她晨昏定省，她就不让吕氏痛快。

程氏聪明，来的时候就已经筹办了礼品，这时候拿出来，送与付毅、付凡，另有付宏的小礼品，是个小摇鼓。

付悦笑道：“娘记错了吧？郑西宾教的是‘宽于律人，严于律己’呢。”

付封听了周老太太的话，也不消吕氏让，赶紧上前给程氏见礼。程氏倒也不挑，就也给了付封一小礼品。付封现跟着他两个表兄在内里混，学业也丢了，一身的锦服，看起来更加的纨绔了。程氏给的东西，也不当个好的，拱了拱手，顺手就塞到了腰里。

付悦便也畴昔给程氏见礼道：“欢娘见过嫂嫂，嫂嫂一贯还好？总也不见嫂嫂给娘迟早问安，欢娘还当嫂嫂受了委曲跑回娘家了呢。”

付新又说道：“另有姊姊，之前总问我娘是不是病了，得的甚么病。还曾偷偷翻墙进凝香园。我感觉我娘的死，跟她也脱不了干系。我娘之前总说，姊姊心眼多，让我谨慎着点儿姊姊，但是我总不放在心上。我真是傻，我娘如何会给我当上呢？”

付悦走到吕氏跟前，拉着吕氏的手道：“娘，既然祖母这么守礼，为甚么从不见mm给娘晨昏定省？”

程氏赶紧谢道：“让三婶娘破钞了，侄媳实在过意不去。但这是三婶娘的情意，而侄媳也很喜好，就忍羞收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