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[第3页/共4页]

钱昭“唔”了一声，隔着衣料压住他的手背。

秦殊烨紧紧握住，拉着她出了崖洞，道：“陪我逛逛。”

秦殊烨望着火光下近在天涯的她，夸姣如梦幻，不由建议呆来，就那么直愣愣站在那边。

钱昭去牵他的手，问道：“如何了？”

秦殊华等人当晚到了朔州，在城内找了间堆栈。钱昭仍与秦殊华一间房，洗漱完后，钱昭脱了外套，坐在床上唤秦殊华：“殊华姐，我们说说话吧。”

临别时秦殊烨握着钱昭的手依依不舍，钱昭道：“多则一个月，少则十天，何必跟生离死别似的。”

秦殊烨一返来便先去与师妹说话。钱昭问刘大牛：“你们都吃了么？”

钱昭骤惊之下差点叫出来，深吸口气，心道归正被逮着了，再无忐忑，便道：“只那么一点，殊华姐何必记恨。”

“跑了一天，不累么？”钱昭被他牵着在黑麻麻的密林中疾步而行，竭力保持均衡，道，“我跟不上了。”

“没事吧？”刘大牛转头看她，体贴肠问。

钱昭睁大了眼，问道：“殊华姐之前不就是想静观其变么？迟早也做了顺民了。”

他抱着她，却比她本身步行更快，距居住的崖洞百步开外，又厮磨亲吻了一番，才放她下来。

钱昭点头道：“不知。我只是猜他约莫咽不下这口气，定不会放过你们。可有折损？”

“那便等等吧。”钱昭戴上斗笠，道，“此次带累你和刘大哥了。”

钱昭顺势就将碗给了他，道：“都给你吧，我饱了。”望向秦殊华又道，“殊华姐，晋地已无安身之所，不若考虑南迁。”

秦殊烨晕晕乎乎上马，带队走了。

他含住她指尖，悄悄咬着，就这么抱着她往回走。

钱昭起家迎向他道：“又有松鸡，要能煮锅汤喝多好。”

刘大牛忙转动木棍，那野兔在火架上烤得肉皮稣黄，滋滋冒油，披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
秦殊华摸了摸她的头发，垂眸道：“我今后再细心想，睡吧。”

钱昭搂着他的脖子，问：“欢乐甚么？”

钱昭白了神采，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。她与多铎的事尚能够算逼不得已，但阿谁孩子，倒是不得不面对的究竟。秦殊烨或许不在乎，但只要有风声传出，他二人定会身败名裂，再高的人望都将烟消云散。

“清廷当政竟不是最坏？”秦殊华奇道。

钱昭一击即中，接着道：“前明因甚么而亡，殊华姐身在晋陕应当很明白吧。内乱倒是其次，内忧已经没法处理。”

钱昭刹时有些苍茫，继而却果断隧道：“我也没想清楚，但毫不是前明那样。我但愿人应有所思有所想，活着不但是为了活，不为所谓‘礼’所谓‘孝’所谓‘贞’。”

钱昭点头道：“并非满是，朝廷的财力、兵力已崩溃，就算竭力支撑，国土也必定四分五裂。如此说来，亡了并非不好，所谓破而后立，建立新朝起码能肃除一些弊政，汰换一批官员。就算是条满身是洞需求补的破船，也比沉船好，不是吗？”她顿了顿，又道，“依眼下局势看，成果有三，最糟糕是前明复国，其次是满清得天下，上选则是汉人另建新朝。”

钱昭一颤，抿了抿唇，回道：“不会如此。何况殊烨晓得……”

待到堆栈住下，秦殊华将钱昭往房里一推，道：“好好待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