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等等。”钱昭打断他，问道，“莫非你们没有官员僚属能够措置此事？”她不过出了个馊主张，可没想过切身上阵做力量活儿。

钱昭想也没想，答道：“那要看王上想要费事还是省钱。费事么，就照时价，按月三分入息。若想省钱，那就要费些工夫，给个八厘一分，乃至更少也可。”

钱昭心想真胡说八道，但也偶然争论，不觉得然地说：“与满洲自分歧，八旗以主奴立法统，主子不允，旗下人连婚嫁都不能够。有主子‘恩养’，主子天然无需假贷。”

钱昭听出来太医话里有话，整了整衣袖，道：“院使无妨直说。”

英额尔岱从花厅出来，见多尔衮跟多铎说着话，便候在一边。多铎哪故意机跟他闲扯，又说了几句就起家送客，送至院门外也就算尽了礼。

多铎心想真是狗拿耗子，不耐烦地答道：“累着了，动了胎气。太医说不要紧，养养就好，药也不需吃。”

多铎哼了一声，答也不答。

选才？到底你们坐江山还是我坐江山，还管你们这破事？钱昭腹诽着，没好气隧道：“去工匠院找几个会算的学徒，该当能比进士老爷们管用。”

多尔衮望向英额尔岱，问：“如何？”

多尔衮翻身上马，叮咛道：“你比来多来几次，再探探真假。”

钱昭望着他道：“晓得开窑所费多少么？有钱也不是如许使的。何况，开年后另有大笔开消。”

赵太医回道：“这……王妃实是不必服药。”

英额尔岱听明白她话里意义，不由感觉脊背发凉，因而道：“利钱当禀摄政王定夺。另有一事，户部官吏，非论满汉都无经济之能，不知福晋觉得何*选贤才为佳。”

他在那长叹短叹，钱昭气不打一处来，本日丢人算是丢到家了，可这气撒到他头上仿佛也有失公允，只能将满腔愤怒吞下肚去。

这话题到此为止，两人接下去说些军政之事，再无龉龃。

英额尔岱感慨道：“就因如此，小民毫无活路，前明实亡于横征暴敛。”

多尔衮给多铎使了个眼色，兄弟俩出了屋子，站在檐下说话。多尔衮皱眉问：“她身上如何不好？”

英额尔岱却点了点头，回道：“此法可解一时之急，但也仅止于吏员。能当大用之人，恐怕还是科考为佳。”

钱昭低头在笺纸上写了几行字，交给牧槿晾干收起，回道：“二格格的嫁奁约莫都全了，只要碗盘瓶罐不成模样，需重新购置。趁便给家里也添些平常用的，我看好几次用饭，碗儿都不是一套，约莫是没豁口的都寻出来充数。”说着蹙眉道，“上回你砸了我一个官窑茶盏，那一套也就不全了。”

多铎不是鄙吝之人，但一听这数字也打了个突，问道：“昭昭，我们如许使钱，一家人来岁还能吃饱饭不？”

英额尔岱少见有人胆敢打断摄政王说话，但见多尔衮望天咳嗽了声，他立即上前道：“福晋，户部或有晓得理财之事的能人，但压得住阵的倒是没有，此事还得老臣来办。”

多铎心虚，那次可不就摔多尔衮脚根了么。又恼上面人多事，推说清算的时候不谨慎不就完了，非得扯他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