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1页/共4页]
卢桂甫服从退下,归去将满身高低洗濯洁净,清算了金饰,便有人引他换了近主院的住处。一个屋子就两张床,铺盖衣袍整齐叠放着。他来不及感慨境遇窜改,敏捷换了新衣,去处主子谢恩。
钱昭咯咯笑道:“开个打趣罢了。我这儿缺个懂文墨的,你可情愿留下?”
“嗯,你起来,把这句写完。”她抬了抬下巴,将手中的笔递出去。
他便依命说道:“没想到来的不是太子,倒是摄政王。官员百姓面面相觑,但也没法,只得迎了王上入宫。也有人见事不对,半途悄悄溜了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不敢再说下去,若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,有几条命都保不住。
钱昭挑眉道:“你晓得倒多。写吧,也不值甚么,库里还多着呢。”
这日夜宴之前,因万事齐备,钱昭得了闲,便叫卢桂甫来发言解闷。多铎返来时,正谈起科举之事。
她在屋里缓缓踱步,道:“前年先是闯王,接着又有满清,北都城可跟走马灯似的换主子。”
晚间他酒气熏六合返来,见外头跪的人都散了,想是钱昭打发的,也不在乎,抓着她道:“你看是不是寻个机遇跟二妞说说那事?”
她推了他一把,骂道:“滚一边去!”
内里这么一闹,外边服侍的人都涌了出去。多铎用吃人的目光看着他们,咬牙道:“你们做甚么吃的?!”
冯千立马跪下,也不辩白告饶。其他人等天然哗啦全跪下了。
钱昭细品一番,道:“本来你学的米芾。字倒是比我强多了。”
多铎“哎呦”轻叫了声,只感觉又痛又痒,却不叫她放开,低头也去啃她颈项,不一会儿便留了紫红的一个印儿,与玉白的肤色相映成趣。他非常对劲,解了她一粒扣子,想着不如画一朵花儿。
他抓着她肩膀看她脖子,发明只剩下浅浅粉红的几点,约莫过了今晚便都能消了,感觉非常不公允,道:“不可,你得赔我。”
二格格嘟着嘴抹着泪,非常委曲地走了。
多铎却不依,号令道:“都给我跪到外头去!”这帮子白用饭的,哪天不留意,是不是刺客也能溜出去?
“嗯。”她应了声,却伸手去摸他脖子。
他一手搂她,一手从她袍子下摆开衩处伸出来。她一惊去抓他的手,他却已经扯松了系带探入里边。
再繁忙的人也有偷闲的时候,何况家事上了正轨,各有职司摒挡细务,不须事事回禀,而公文则每日多则十数少则五六本,因此钱昭多得是平静光阴,读书之余还可莳花弄草操琴作画。
他摊手道:“我如何开口?”
下雨了?钱昭迷惑地转头,却见二格格趴在窗台上,本来他叫得是女儿的名字。她几近是跳将下地,背过身去清算衣袍。
钱昭看着那半截句子,自嘲一笑,向耿谅道:“去找个会写大字的,把前面添上。”
他不敢昂首,回道:“主子卢桂甫,在花房当差。”
“我来过好几次了。”二格格却不知惊骇,干脆将开了道缝的槛窗推开,一撑整小我爬到窗台上,跳进屋来,歪着脑袋问,“阿玛,你们刚才在做甚么?”
钱昭道:“好了。是我身子重不便利去瞧二格格,便叫她经常过来。她来了几次了,也没遇着你,想存候也不成。她进院子侍卫们天然不拦,想来孩子玩心重,悄悄绕到后窗这儿,泰良他们没瞧见也是有的,不是甚么大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