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[第2页/共3页]

多尔衮挑眉道：“你是说我待劳亲不好？”劳亲是阿济格第五子，五岁起便抱来睿王府，养在大福晋身边，现在大了又娶了亲，便分出去赐府而居。

多铎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，落空的手攥拳砸在柜上。“砰”地一声，吓得刚刚才止了哭声的婴儿又嚎啕起来。

阿济格本来就有些惧他，嗫嚅道：“你这是上多铎那去？”

“你如何了？”多尔衮见她神采极差，上前便要扶她。

孩子约莫能感受母亲的味道，舒畅地咕哝着，伸展动手脚。

老寺人奉上茶，笑道：“主子是感觉太静了。大夏季的，鸟啼虫鸣都听不着了，蝈蝈一叫，便显得热烈。”

“罢了，实话罢了。”济尔哈朗摆了摆手，不由感慨，就这一句便知人望，不平不忿又能何如。

阿济格道：“我和多铎都是你同胞兄弟，为何厚此薄彼？”

老寺人笑道：“这是托了摄政王的福。”说完便觉讲错，改口却不能了，只好苦着脸道，“主子恕罪，主子老了嘴把不住门。”

多尔衮心道对着这浑人活力也是没用，便不睬他，带了侍卫扬长而去。

济尔哈朗将暖帽摘了递于他，道：“今后他来，便说我不在。”

济尔哈朗摸了摸头顶，叹道：“今后恐怕就闲啰，我这辅政王约莫也当不长。”

钱昭觉得他自谦，瞧了瞧座钟，道：“下快些就行了。王上请执白。”说着在炕上坐了，将装了白子的棋盒推给他。

对付起来虽轻松，却也为了照顾他面子，心想无妨多下一会儿，归正以他的水准，只怕中盘输了说不定也瞧不出来，但是如何撑到官子，却叫她更伤脑筋。

“嗯。”多尔衮回他一个鼻音。

“王爷，如果让豫王一同辅政，恐今后无我等安身之地！”遏必隆急道。

多尔衮道：“云贵不日可下，何必急在一时。凡事只要忍一时之不痛快，总有重整旗鼓的机遇。”

钱昭木木地看着他，心中各式滋味，这个孩子从未被她所等候，因为他，她与多铎终成陌路，他活着，她的弟弟却那样死去……抱着襁褓的手劲加了几分，孩子感觉疼，立即大哭起来。

钱昭心道，谁要跟臭棋篓子下，您另请高超吧。故而只对付地笑了笑，并不答复。

“是。”老寺人应道，“王爷那里得闲见他们。”

“哦，成心机。”济尔哈朗按老寺人说的喝了口茶，又问，“户部让交的十五万两送去了吗？”

两人便都起家，一块儿往邻院而去。多尔衮道：“下回恐怕你要饶我两子。”

多尔衮不悦道：“你做甚么？”

多尔衮游移道：“时候倒也不晚，不过棋力尔尔。”

遏必隆跟在他身后，还想再说甚么，却被他客气地送走。

奶娘上来将孩子接畴昔，哄着道：“阿哥或许是想睡了。”

多尔衮皱眉睨着他，道：“你不是嚷着要回盛京嘛，争这个做甚么。”

多铎看也不看他，就撩帘子出了屋子。她竟然怕他！他的昭昭会握住他的手，笑说，“熊掌该炖了下酒”，会指着他鼻子骂“混蛋”，但毫不会如刚才那般用陌生而惊骇的眼神望着他，她究竟是如何了？

“看倒是看了……”她也停下喝茶，半晌后指着旗盒道，“王上您瞧，这一盘棋，棋子产于云南，棋盘的花梨木约莫是安南所出，而这黑漆点螺棋盒倒是日本泊来。所谓‘溥天之下，莫非王土’的确就是梦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