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第二十三章 一隅暗争(2)[第1页/共3页]
一番措置过后,亦珍的鼻梁总算没有最后时那样酸痛难当,红痕也褪了大半,她和英姐儿这才返回水榭。
“……一时风头无两,京中的达官朱紫,争相往半斋馆去,只为吃一碗半斋馆独占的招牌刀鱼面。”鲁贵娘声音甜糯,讲得又详确,在场的蜜斯无不听得聚精会神。“这刀鱼,提及来是极有讲究的。每年三月,桃花盛开之际,腐败之前,不太短短半月时候,乃是刀鱼高傲海洄游至长江下流的时候,此时的刀鱼,浑身绵若无骨,最为鲜美。可一旦过了腐败,捕上来的刀鱼已是骨硬如针,其味也大大扣头。”
众蜜斯以佘大蜜斯和鲁贵娘为中间,围在一处,正听鲁贵娘讲京中的趣事。
亦珍看了这半晌,总算看出些花样来。
众蜜斯出感喟声。
那边鲁贵娘略加思考,轻吟:“能白更兼黄,无人亦自芳。寸心原不大,容得很多香。”(注:明张羽《咏兰花》)
待世人笑闹罢了,何蜜斯这才命佘家的丫环开端鸣鼓。
那球看着不大,闺秀们扔起来也不感觉吃力,可真砸在鼻梁上,亦珍顿时被砸得眼泪滴嗒,白净的脸颊立时起了好大一片带着斑纹的红印子。
这鲁贵娘是本日佘初娘的主客,两人且非论真正友情如何,面上情倒是极亲热的。特别长袖善舞的佘初娘,借了行酒令的机,委宛地教县里的闺秀们,熟谙了鲁贵娘,晓得伊的才情与胸怀,替鲁贵娘做了极好的鼓吹。只怕本日以后,鲁贵娘娴雅谦良,诗书其华的隽誉,便要鼓吹开来了。
“我陪珍姐儿一道去。”英姐儿感觉本身责无旁贷。本就是她拖着亦珍一起来的,这时亦珍受了伤,她若还在席上自顾玩耍,她如何也不肯的。
那小巧球在席上兜了一圈,落在了本日的主客鲁贵娘怀里。
不像她与英姐儿,实在骨子里都是野的。
那丫环想是平日与蜜斯们鸣鼓惯了的,鼓点清楚,一歇儿急,一歇儿缓。水榭内的众家蜜斯们这时哪另有平日里笑不露齿,语莫掀唇的贞静娴雅?个个儿都或惊或笑,花枝乱颤,席间惊叫此起彼伏当中,鼓声蓦地停了下来。
鲁贵娘浅浅一笑,掩去对劲,“说是刀鱼面,可面奉上来,倒是一碗光面模样,碗里并无一点浇头,只要比丝略粗一点点的,洁白的光面,淹没在浓稠如乳的刀鱼汤汁里,上头撒一小撮碧绿的葱花,香味便扑鼻而来……”
有眼尖的蜜斯远远见了,惊道:“哎呀,流血了!”
说罢敛衽执起酒盅,一饮而尽,随后轻颦,“小妹诗做得不好,各位姐姐mm莫笑话小妹才是。”
亦珍对何蜜斯浅笑,“多谢何蜜斯挂记,已无大碍。”
一旁的英姐儿见了,不由得抬高声音体贴肠问:“珍姐儿,但是吃不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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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珍望着鲁蜜斯的一颦一笑,不由在内心里感喟,这才是大师闺秀,人生得美不说,又娴雅有礼,至要紧是,晓得自谦。
鲁贵娘在要紧关头顿了顿,一双妙目往在坐的人身上梭了一圈,见大家都望着她,这才浅笑着持续到:“这半斋馆的老板,乃是自宫中放出来的御厨,做得一手好菜。听我爹说,他家的刀鱼都是一打上来,立即连同江水一道,装在洁净的木桶里,一起快马加鞭送往都城。便是如此,活着运至京中的刀鱼,也非常有限。以是他的刀鱼面,每年只在腐败前一旬时候里,每天限额做五十碗刀鱼面,售完即止,不管哪位,排在第五十一名,也只能憾然拜别,明日请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