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拜访[第2页/共3页]

他的灵魂散落四泽八荒，唯有身含他的气味的人，才气感到到切当方位。他曾在无烟落入销影池重伤后，渡与她小半修为，以是，能寻到他灵魂的，唯有无烟。

九霄苦不堪言之际，小径那头走来了问帛。这女人描画得乌青的一对眼睛神采奕奕，象是有甚么功德要禀报。九霄倒是大喜，招手道：“你快些过来。”

獓因见他神采有异，还当他在嘲笑本身败在一个小女子部下，遂道：“别看你那婢女现在那般荏弱，当年可不是这等模样。我记得当时她身着玄色劲装，面覆银箔面具，手执三叉毒刺，当真是凶悍的狠。我不知她刺上有毒，不谨慎被她麻翻，若非如此，一个小丫头岂是我的敌手！不过，她也是吃了亏的，最后我用头上尖角，刺穿了她的肩膀。”

年幼鲁莽？听到这词，九霄逃窜的脚步一个踉跄。这才记起九霄上神与六条约寿，而凰羽千年一涅槃，共历经五次涅槃，年纪应是五千岁。与九霄上神比起来，可不就是个小娃娃？她这一复活，比春秋辈分都与他拉开了悠远的间隔，当真奇特得令人唏嘘。

——火焰山的洞窟当中，雁舞的肩部血肉恍惚，用颤栗的手从怀中摸出一枚巨大眸子托在手心，对他一笑：“你的最后一魄竟然落在了怪兽的眼中，当真是奇特。”

以是，七日以后，有人登门拜访，问帛拿出去访者名帖时，直惊得九霄魂飞天外。

纸上，绘了一只红色的鸟儿，羽色如血。

凰羽收到鸩族退回的礼品时，他正着一身素白衣袍，在院中芭蕉树下，对着一幅画苦苦思考。素衣衬得面庞俊朗，只是清减了很多。凤眸含着暗沉的黑，像亘古的无底深潭，明显是站着的，醒着的，眼底倒是死普通的沉寂。

他却一向没有信赖她。

这是她的渎职，但上神的反应略显过分啊。两族间又不是甚么深仇大恨，实在只是点小小曲解罢了。只见九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，原地打了两个圈圈，提着裙子拔腿就今后走，象是要躲避的架式。问帛诧异地问：“上神您要去哪？”

……

暴躁地重念，却因心神过分慌乱，整得身边雾气俄然拧成绳，俄然打个圈，硬是成不了云朵。

这话说到后半句已是呢喃不清，长睫阖上，呼吸悠长，竟如许睡着了。

冷着脸问道：“不知那婢女与你有何仇恨，竟会剜你左目？”

问帛又惊又怒，唤道：“上神，上神别走……”

——无烟在小径上拦住他，不顾统统地说：“我就是雁舞。”

问帛这才记起，七日前她将礼品退归去，凰羽甚是惶恐，通报来要亲身登门告罪的讯息。问帛当时非常对劲，原是要将这事奉告九霄的，却因余音枕腿睡觉一事给搅得健忘了。

待走得远了，听得背后传来问帛的吼怒声：“死开！还在给我装睡！让你装！装！……”

余音见她停止了顺从，嘴得浮起一丝得逞的浅笑，干脆将脑袋靠过来枕在了她的手背上，喃喃道：“上神不在一向睡不着。陪在上神身边，就感觉困得撑不住了。”

最后咬牙切齿念叨：“不管如何让我飞起来就好啦！”

当然了，她念的是“会飞的云头”，却健忘夸大在飞之前要让她坐上去……

獓因出去时，凰羽一眼看到他的咽喉处青紫的指模。那是三日前獓因俄然刺瞎无烟后，凰羽脱手掐住他的咽喉时留下的。看到那指模，当日的景象历历在目，令他胸口滞闷。